他们都知道,这最后一步意味着什么,他们要和舒誉翻一翻当年的旧账,顺便友情援救一把摇摇欲坠的丹夏天行岛。
战争是错的,但生活在丹夏的很多人都是无辜的。
或许雪靳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但终究,雪靳城是循着“钥匙”的光来的。
过去发生的一切,像一个个环,终于扣在了一起,指向了今天。
“那些人……”
坍塌的小半个岛屿上,住着於夜弦曾经的街坊邻居,尽管很多都只是曾经擦肩而过的关系,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生,不应该在此被打断。
“别太担心。”宣恪指了指远处,“塔北的人已经到了。”
无数飞艇张开的金属羽翼遮天蔽日,艇身上的青空白鹰旗帜在风中飘扬,飞艇群停在丹夏码头的上空,渐渐向云间海的方向降落,尝试着去救丹夏城区的人。
他们不可能救回所有的人,因为撞击已经发生,就只能尽力去挽回。
塔北的援军,竟然到了。
“你什么时候叫的人?”於夜弦有些惊喜。
“在地下避难所的时候。”宣恪说,“我只是告诉他们,我已经找到你了,该回家了。”
“我想去岛的上空看看。”於夜弦说,“我想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我知道。”宣恪看向天空。“但我们可能得先解决,雪靳城的问题。”
於夜弦站起来,目光越过黑白相间的建筑,看见了天空中正在缓缓下降的一道球形光幕。
雪靳城,戒严了。
丹夏的局势已成定局,他已经没有退路了,那就向前看吧。
“你们岛好看吗?”於夜弦问。
宣恪摇了摇头。
於夜弦:“……你这么说不怕我现在跑路吗?我很注重生活质量的。”
“不好看,但宜居。”宣恪说,“圆圆,你会喜欢的。”
“那我就信你。”於夜弦往墙边一靠,“我没有家了,牧南也不是我的家,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我给你。”宣恪给枪上了新的子弹。
在你从未到过的地方,给你一个你想要的家。
“那我们就是一家人。”於夜弦提出条件,“我比你大,你不能欺负我,尤其是像上次的……不可以再有第二次。”
面对於夜弦的道德绑架,宣恪沉默了。
於夜弦:“?”
您的诚意呢?
宣恪慎重地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於夜弦:“???”
宣恪这是,实话实说了?
於夜弦乐了:“你还真是,连掩饰都不愿意了。”
“我从不骗你。”宣恪认真地说,“除了在情报处拿走翠雀情报的那一次。”
明明提的条件一个也没被满足,於夜弦却又被宣恪套进去了。
“你也挺能浪。”於夜弦小声哔哔。
“那次的情报是你拿走的啊,你俩之间,先出手的竟然是你,我一直以为是我弦哥瞎撩出的事儿。有的人呐。”他们的头顶传来了宁绯的声音,“在哪里都可以见缝插针地谈情说爱。”
“你俩还真是会玩。”屋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趁乱蹲了俩人,“不分时间场地,也没个消停。”
宁绯和边澜趴在屋顶上,正在看下面的热闹。
在这里的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没有一人表现出了慌乱。
或者说,长期生活在战争的环境里,大悲大喜过后,所有人都学会了苦中作乐。
“绯绯,如果你想的话,我们也可以。”边澜表示自己可以非常主动。
“不了不了。”宁绯上次被边澜恐吓过一回,不敢提离婚的事情。
风吹起了边澜的长发,有一缕发丝扫过宁绯的脸颊,带着一阵冷香。
边澜太好看,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小姐姐,他们可以一起战斗,但一起生活,宁绯不能答应。
宁绯想转移话题,刚好他看见了於夜弦蓝色的眼睛,愣了一下:“弦哥,你的眼睛,掉色了?”
之前不是黑的吗。
於夜弦:“???”
“会不会说话。”於夜弦一头雾水,“这是我眼睛本来的颜色。”
“你是、你是……”宁绯忘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