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没生气不大看得出啦,不过人家宣恪的右手已经握拳了。
於夜弦幻想着宣恪生气的模样,不知为什么,就有点跃跃欲试。这人性子冷得很,再气也不过一脚把他踢进小黑屋,做不出多么出格的事情。
不用扶他起来,他也还能挑事儿。
把宣恪气走,这一局他又赢了。
“宣弟弟,我要举报你,你搞特殊待遇。”於夜弦趁机爬到了道德的制高点。
“对你必须特殊化。”宣恪陈述事实,“还有,你可以称呼我为宣处长,或者宣恪。”
於夜弦眨眨眼睛:“哥哥我对你来说是特殊的吗?”
小黄:“……”
於夜弦在监察处的名声他早有耳闻,很多总督亲自下的秘令,都是由於夜弦带人执行的,这人绝不像他表面外表所表现得那样纯良无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跟宣恪过不去。
“您不走吗?”於夜弦笑得十分狗腿。
宣恪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没事,你不用感到抱歉,关门吧。”於夜弦前所未有地友好,好脾气道,“你这一个月的工资我都拿了,今晚就当是赠品吧。”
宣恪:“……”
小黄:“……”
总督手下的人就是不一样,第一次看见有人拿蹲监狱做生意的。
宣恪回头看了於夜弦一眼,反手扣上了门,落锁的声音传来,於夜弦在静室内睁开眼睛,眼中没有任何笑意。
於夜弦的手中,攥着一个小小的糖果齿轮。
齿轮的上面,传递的是牧南情报行动机关要他今晚完成的任务,任务对象代号“蓟叶”,被捕后就关在丹夏的审讯科监狱里,已经经历过一轮审讯了,牧南那边要求他在审讯科里找到此人,要么营救,要么杀掉。
这是刚刚卓璃读取的信息,刚才卓璃还未来得及收起读取设备,宣恪就到了。
吃饭的时候,於夜弦还在思考,该用什么理由混进守卫愈发森严的审讯科监狱,这个时候宣恪刚好带人搜捕,他就立刻干扰了搜捕的过程,让情报处的人亲自把他请进了审讯科。
审讯科关押的人半夜出事,而他被关在密不透风的审讯科监狱里,刚好足以洗清他的任何嫌疑。
情报处戒备森严,救人的可能性不大,为了防止被捕者在审讯中说出些不该说的情报,这次给於夜弦的任务,应该不是营救,而是补刀。
听着外面没了动静,於夜弦把用来传递情报的糖扔进嘴里,嘎嘣嚼了,满口都是水果糖的清香。
他戳了戳袖口,低声叫醒了樱桃,一团光飞出了他的袖口。
“樱桃,发个光。”
樱桃从他的袖口中飞出,蹲在於夜弦的肩膀上。
“圆圆,要唱歌助兴吗?”樱桃清了清嗓子。
“闭嘴,发光就够了。”於夜弦不知从哪里找出了细铁丝,对着门锁就开始折腾,“那就打个光,我开锁。”
“等等。”樱桃缩回了於夜弦的袖口中,“有人。”
於夜弦刚收起手里的细铁丝,就和打开门的宣恪撞了个正着。
宣恪拿着信纸,小黄拿着墨水,看着贴在门口的於夜弦。
小黄有点紧张,结结巴巴地开口念道:“根据情报处新规的第十条,扰乱情报处执行公务者将会被拘留,但是於副处您的问题总督上次交代过了,不必拘留,写完悔过书您就能走了。”
“写什么?”於夜弦怀疑自己的耳朵。
“悔……悔过书。”小黄哆嗦道,“就反思一下,您走个过场签个名就好了。”
别为难我们了,情报处真的不想关您。
於夜弦的身份摆在那里,宣恪让步了,於夜弦也意识到了,可是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宣恪给的台阶,他不能下。
就这一回,他心想,
第10回 是宣恪招惹他,这次是他有任务在身。
下次见面,他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各事其主,谁都不干涉谁。
於夜弦相信,宣恪这种莫得感情的忠犬,根本就懒得搭理自己这种无赖,连记仇都不会。
“我不写。”於夜弦无赖道,“我为什么要写这丢人玩意儿。”
开玩笑,他一通撒泼打滚外加耍流氓般的骚操作,好不容易混进了监狱,任务还没执行,哪还有出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