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樱桃继续问,“我问你在墙上整啥呢?”
“记账。”於夜弦的手一顿,露出了墙上的端倪。他的手中攥着袖间的薄刃,在金属鸟笼的墙上画火柴人,左边的火柴人大一些,右边的火柴人小一些,左边的小人抬脚,踩在右边小人的身上。
於夜弦动了动手,在左边小人的身边,刻下了於夜弦三个字,右边那个火柴人的身上,相应地刻了宣恪的名字,想了想,他又给左边的火柴人画了个笑脸,给右边代表宣恪的小人画了个委屈的哭脸。
做完这一切,他收起薄片,满意地给自己鼓了个掌。
“记账?”樱桃问,“对人类历史的进步,有意义吗?”
“没有。”於夜弦画完收工,干巴巴地说,“但这让我解气,这就很有意义。”
“不太懂你们人类。”樱桃如实道。
“你个大萤火虫,担心什么人类的未来,后来人进了这里,知道我於夜弦,能把宣恪踩在脚底,这就是意义。”於夜弦想象了那个场景,美滋滋道。
“进了这里的,多半是没未来的人,谁还关心你和宣恪谁比较厉害?”樱桃残酷指出事实。
“你说的也对。”於夜弦嘴上认可,眼睛却还盯着那两个势力明显不均等的火柴人,“可哪有那么多有意义的事情,谁会在做每件事之前思考它的意义,要么趋炎附势,要么身不由己。”
樱桃:“……呸。”背后用极其幼稚的手段黑人家宣恪他还有歪理了。
画个火柴人他是趋炎附势了,还是身不由己了。
“我其实有点好奇。”於夜弦躺在地上,看着窄窗外云遮雾绕的金属树顶,“是谁拿走了间谍‘翠雀’和‘朝颜’的情报。”
“不是圆圆你吗?”樱桃说话又急又快,像倒豆子。
“不是圆圆我。”於夜弦摇头,“那份情报不会对我产生任何威胁,我没必要。”
樱桃:“害!其实我一直搞不明白,你明明是牧南A区间谍,为什么还要……”
“你是想问我身为间谍,为什么做事如此乖张?”於夜弦伸手去抓樱桃,光从他的指缝间溢出,他却什么都没感受到,他摇摇头,继续胡扯,“你要知道,越是嚣张,越不会有人怀疑,於夜弦不过是总督身边的一条狗,这谁都知道。”
樱桃问:“那宣恪呢?”
於夜弦想了想,总结道:“总督他侄子,也就是少总督身边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