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宣恪,还要的话。
“好。”宣恪想也没想就应声答应了。
於夜弦:“……”
於夜弦:“那你为什么还在扯我的衣服!”
心口不一的水准太高了吧。
“哥哥一直拖着我。”宣恪停顿。
於夜弦愧疚了,宣恪说的的确没错。
他要是个普通人,面对这样的宣恪,早就沦陷了。
可他偏偏不是。
他一愧疚,宣恪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宣恪显然是抓住了这一点,於夜弦心里清楚,却无可反驳。
“我收点利息,可以吗?”宣恪的声音像平时那般不带什么感情,却像是足以在於夜弦的全身燃起大火。
宣恪又道:“我不碰你,我等你自己要我。”
於夜弦:“……”
骗子。
宣恪开始洗脑:“我们其实什么都没做过,我总觉得我们还停留在友情阶段。”
於夜弦:“……”
信你个鬼。
你们家友情路子这么野吗。
“你不碰我,那你现在又想做什么?”於夜弦的声音有点打颤,毕竟慌得一批。
“就像之前那样。”宣恪继续拐骗,“可以吗?”
於夜弦目光躲闪:“之前怎样啊,我不记得了。”
装傻,谁不会啊。
宣恪:“云间海。”
然后他强行扯出了於夜弦藏到身后的手,气势汹汹。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於夜弦凭本事撩出的情债,债主没等到还钱,终于又要开始收利息了。
宣债主半天没等到於夜弦的回复,五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不满地催促道:“哥。”
债主总在要债的时候表现得格外幼稚,骗人的那一套练得炉火纯青。
於夜弦好不容易拎起来的理智终于又崩了,教训道:“你能别总在这种时候叫我哥哥吗,而且你这是复读,是没有灵魂的叫法。”
“知道了。”宣恪得逞,“我也帮你吧。”
宣处长公平公正,主张互相帮助。
“不用不用。”於夜弦欲哭无泪。
“我不伤害你。”
於夜弦拒绝三连:“不用不用真不用。”
拒绝无效。
“……”
“!!!”
*
丹夏局势像一片迷雾,码头边,无数深灰色的飞艇在夜色中悄然起飞,天色阴沉,云间海边的焰火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紧接着就是大雨倾盆。
边澜从灯塔边艰难起身,捂着腰间的枪伤,一步步向外城走去。
宁绯的小别墅里点着温暖的橘色汽灯,灯光映照在桌上提前给自家媳妇泡好的花茶上,桌边却没人,床铺上的被子和床单都整整齐齐。地板上,宁绯抱着桌子腿睡得正香,桌子腿上还有个两个模糊不清的牙印。
通往码头的坡道上,卓璃把斗篷劈头盖脸地盖在了冉羽的头上,趁着冉羽还在发楞,一脚把轮椅揣向坡道下方,揣出了漂移的速度,小姑娘不顾冉羽的大呼小叫,跟在后边跑得欢快,长发和裙摆被雨水浸得湿透,短靴上的金属小翅膀在雨夜中闪闪发光。
一群卫兵面露惊恐,跟在两人身后狂追。
所有人的命运都在这片迷雾中摇摆不定,偏偏在市井街道的一间阁楼深处,有两人抓住了暴风雨前最后的安宁时光。
雨水打在阁楼破旧的窗台上,碎成雨花,打湿了屋内人的衣服,沾到了屋内人的发梢上,再汇聚成水珠,与颊边的汗水融为一体,滴落在深灰色的地板上,在凹凸不平的劣质地板上积出了一个小水洼。
於夜弦是不可能安分的,于是他单方面开始吵架。
“你放手。”於夜弦恼羞成怒,伸手去推宣恪,“别管我。”
推不动。
也不太敢推。
“不放。”宣恪说,“是你自己招惹我的。”
“而且,你连……都接受不了,以后怎么办。”
“不喜欢吗?”
“宣阿福,你闭嘴。”於夜弦一把揪住宣恪的衣领,攒了一肚子的火气,“你也就这个时候话多,你平时怎么不多说几句呢,啊?”
宣恪:“哦。”
宣恪:“没必要的时候,我从不多说。”
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