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晗立马照做。
画面中,陈朝誉缩在柔软的床铺里,被子被他裹成一团,只露了毛茸茸的脑袋一双闭着的眼睛。睡得很香。
曾衍之眼尖地发现在屏幕的角落,被子里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紧紧地拽着付晗的衣摆。
曾衍之:“……”
这没出息的。
曾衍之不想管他了,对付晗说了道:“麻烦你了。”就挂了视频。
没想好现在是回学校还是去找个旅馆将就一晚,曾衍之的心情不是很好,被鸽了的闷躁和无家可归的感觉让他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下来。
香城酒店是不可能住的,这辈子都不会再住第二次。曾衍之想起上次自己喝醉的事,心累地揉了揉额角。
手机又震动起来,曾衍之直觉是霍骋,拿起一看,果然是。
霍骋说:“曾衍之,我头疼。”
曾衍之手指停在输入界面,还是多问了一句:“怎么了?”
霍骋又说:“头疼,你到了吗?”
心中浮起一个疑问,他原以为是陈朝誉他们在香城酒店聚会,但事实上是霍骋在这里。
曾衍之不是很想开口问霍骋为什么会在酒店。
还是回去算了。
十分钟后。
曾衍之站在高楼层的房间门口,心情复杂。
原本打定主意要走,然而霍骋又给他发了好几条无意义的消息,付晗甚至直接给他发了房间号,然后给他转了一笔房费,告诉他上次他住的房间是霍骋付的钱。
就当还人情了。
曾衍之扯了扯嘴角,门铃开了勿扰,用手敲响了门。
隔着厚重的门板,从里面传来一阵杂乱响动,夹着霍骋不清晰的吼声。
曾衍之有种不好的预感,准备转身走,门倏然从里打开,满身酒气的霍骋衬衫大开,露出大片胸肌和腹肌,红着眼粗喘着气,带着戾气的视线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曾衍之?”他眯着眼,声音嘶哑,不确定道。
“嗯。你怎么……”曾衍之话还没问出口,突然意识到除了酒气,霍骋身上还裹着Omega信息素的味道,以及一股绵密熟悉却刺激的气味。
曾衍之没空去想那是什么气味,后退两步,皱着眉飞快道:“抱歉,打扰你了……”
话音未落,霍骋突然像被抽了全身的力气,直直向他倒下来。
曾衍之下意识伸手将他接住,但还是被男人沉重的身体压得又后退一步才稳住。
一手圈着霍骋,对方灼热的身体烫得有些过分,曾衍之皱起眉,察觉到不对劲,才越过他身后看清房间里的景象——推荐本书
一个雪白的Omega坐在凌乱的床里用被子遮了部分光衤果的身体,微垂着头,黯然伤神的样子显得十分楚楚可怜。
屋子里还有源源不断的信息素和奇异气味的混合物飘出来。
曾衍之感受到霍骋贴着自己的下半身有石更物抵着自己的腿根,面上再也维持不住雷打不动的平静,眼里除了愕然还升起了罕见的不知所措。
但还得应付面前的情况。
又看了眼霍骋,男人的后颈已经浮起了红色的疹子,曾衍之恍然大悟,终于想起那股奇异的气味是什么味道了——驱蚊水的味道。
曾衍之明白了屋里屋外的情况,一扫不知所措,扶好虚弱的霍骋,朝屋里厉声斥道:“戴霖,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打急救电话!”
屋里的Omega双眸含水,但这里没人会心疼他,他只能听从曾衍之的指挥。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曾衍之和戴霖坐在一边,中间却隔出了一小段位置,两人都不愿意靠近对方。
曾衍之看着霍骋安静地躺在白色的担架床上,半边脸都被氧气面罩遮去了,心里有些堵。
好像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下不去也出不来。
戴霖表现得这么喜欢霍骋,却连霍骋驱蚊水过敏都不知道,曾衍之不知道他的喜欢究竟有几分真心。
而戴霖知道,这次以后,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霍骋中意曾衍之,却排斥他的信息素味道,明明身体已经有了反应,却仍然抗拒他的接触。
于是他自作聪明往自己身上喷了花露水,那和曾衍之的信息素味道很像。以为能骗过醉酒的霍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曾衍之会来,但有一点他总算明白了——他输得彻彻底底。一切都完了。
再想到霍骋的行事风格,以及要是霍家因此问责戴家,那么他在戴家真的就永无出头之日了,连如今清闲自在的日子也将不复存在。
戴霖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终于后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