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卡夫卡和洛夫克拉夫特被拴起来了,因为你们要来。平时都是不拴它们的。”
“开玩笑?!这些家伙不拴起来会吃人的吧……”
崔低声嘟囔着。圣护笑了,向他们走过来。男孩穿戴整齐,白色短袖衫和背带短裤,领口系着绸子丝带,从头到脚都像个名门贵胄的样子。当一个仆人过来称呼他为“圣护少爷”的时候,崔求成觉得不真实感更加强烈了。想起自己带圣护住在温泉旅馆时,圣护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的样子,前后对比令他倍感不可思议。
“我说旦那,校车平时会一直把你送到家门口吗?住这么远的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了。”
被引去泉宫寺的会客室路上,崔小声问圣护。小孩摇摇头。
“校车会开到附近的街口,我在那里和别人一起下车,泉宫寺先生派人在那接我。”
那不是很费事吗?崔求成没有再问,他能猜到圣护为什么更希望和其他学生一起坐车。这里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太大、太冷清了。他们沿着铺有地毯的长长走廊向前,直到仆人推开一扇厚厚的雕花红木门。
泉宫寺丰久背着手站在窗前,他们进屋后,老人才回过身来。“大老远跑过来,真是让二位费心了。”
他的视线朝崔求成扫过来。“……好久不见,助手先生。”
崔绷紧了神经。大幕拉开了。
***
“圣护很喜欢去学校呢。多亏了二位悉心关照。”
“哪里,我们只是做应该做的而已。”
双方对坐在沙发上。朱和泉宫寺聊着圣护在学校的表现,崔求成则在一旁冷眼观察。他看着泉宫寺的脸,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证明他是个道貌岸然的、有着不可告人癖好的变态家伙,证明圣护确实在他手里受到了压迫。然而崔也知道这是不易办到的,在泉宫寺平静的皱纹里,他看不出任何心虚或邪恶的迹象。
“我年纪已经大了,收养那孩子,也让我不觉得那么孤寂了。”主人一副感慨的样子。“他想要什么的话,我都会尽力给他。等我死后,也希望能把财产都留给他……可是圣护这孩子的想法,连我也搞不懂啊。”
崔和常守对视了一眼。
“您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