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旦那他们能顺利被编进常规班里,我这个助手的职位也就不需要了吧。”他说。
面对朱复杂的表情,男人淡然地笑了笑。“最近得尽快开始找新的工作了呢……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些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他转过身,离开了欢声笑语的操场。
***
“他们不让我探视秀星君!”
电话里的常守朱听起来非常担心,“医院的人说秀星君病情严重,在重症监护室里,目前禁止探视……而且,他们说学校老师不是孩子的法定监护人……”
“就是说你没法确定那孩子真的在医院里?”
“他们通过视频让我看了一眼,秀星君昏迷不醒的样子……等等,崔桑,你是什么意思?”
崔求成暂时没有告诉常守朱自己心里的怀疑。挂断电话后,他再一次打开电脑,用自己的技术调出泉宫寺医院的数据。确实有縢秀星的入院记录,但是这说明不了什么,记录也好视频也好都可以造假……保险起见,他又重新查看了西比拉福利院的收养档案,却看到了一个让他吃惊的变化:滕的档案文件最新的修改时间竟然是在昨天白天。
他打开文件,却并没有发现里面的记录有什么奇怪的改动。
某人出于不知什么目的,修改了这个男孩的收养档案,但又因为不知什么原因最终把修改的地方改了回来——这是崔求成的推测。而且,试图做改动的时间是在昨天,是在縢秀星被宣称病倒之前……联想到此前被送去医院并且死在那里的那些孩子,崔求成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假如猜测是真的,假如泉宫寺以表面上的产业为掩护,背地里实际上是在从事着某种和儿童有关的犯罪,那么现在縢秀星很有可能正要变成新的受害者。这样的话,事态就迫在眉睫了!然而,该说对方做得滴水不漏,既作为收养机构掌握着孤儿的监护权,又作为医疗机构控制着生杀大权,这样福利院的孩子根本从头到尾都是泉宫寺的囊中之物。现在,凭他和常守,要如何保证縢秀星的安全?
思量再三,崔求成只能想到一个办法。
第二天午休时分,圣护正坐在教室角落里做白色拼图,崔走了过去。“旦那,我有点事想问你,能出来一下吗?”
男人居高临下的脸上有着少见的严肃,圣护察觉了这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没多问什么,跟着他走到了户外。两人来到走廊的尽头,崔停住脚步,转向圣护蹲下身。
“旦那,你知不知道滕秀星在哪里?”
圣护不明所以地挑起眉毛。
“好吧,那么我再换一种问法……滕有没有被带到泉宫寺家里去?或者说,你知不知道泉宫寺是否曾经把别的小孩子带回去?”
他紧盯着圣护的面孔,希望让圣护感知到,自己不得到答案是不会退却的。圣护脸上并没有明显的波动。
“这就是你最近的心事吗?”
“旦那,是我先提的问题。”
“……”圣护停顿了一下。“我没有见过泉宫寺先生做那样的事。被他带回家的只有我一个。”
“并不一定是他本人亲自做,你有没有注意到过什么可疑的迹象?”
又是那种明亮而锐利的眼神。圣护金色的瞳孔里闪着摄人的光泽,让人联想到某种机灵而冷酷的猫科动物。男孩一动不动地直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