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瞬间,裴衔意稳稳地护住了谢知。
谢知的脸色发白,跪在地上一阵干呕,缓了好一会儿,站起来时腿还生理性发着软。跳伞简直能被狂风与地心引力涤荡灵魂,这种类似于死里逃生的感觉确实能让人缓解不少压力,他面无表情:“下次不陪你疯了。”
裴衔意的心脏也在狂跳,不由分说地将他搂到怀里,掰着他的下颔吻过去。
裴衔意十八岁时被送去部队待了一年,回来时裴争虹和洛蓁搬来澳洲定居,企图将他也带过去。
裴衔意表面上没拒绝,在他们的新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背着包走了。
难为他还记得回去的路。
“那晚我没睡着,坐在窗边看了一晚上院子里的松鼠,不知道天亮后去哪儿,”裴衔意说,“想起拿到的offer,就背着包直接飞去了美国,隔了几个月才和他们联系,洛姨被我吓哭了。”
谢知好容易缓过来:“太任性了。”
“那时候我和自己、和裴争虹还有洛姨都憋着一股气。”裴衔意摇摇头,“幸好那时没找你表白,太幼稚偏执。”
两人抵达时,晚饭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
知道两人去跳伞,保姆准备了洗澡水。谢知出了一身汗,和洛姨打过招呼,有气无力地先去泡了个澡。
下楼时裴衔意不在,客厅沙发里只坐着裴争虹。两人对视一眼,谢知坐到他面前,两人安静地看了会儿电视,裴争虹先开了口:“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很好。”
“小意很任性。”
谢知摇摇头,接过保姆递来的果汁,道了声谢:“他很听话,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裴衔意变傻的那段日子,在心理年龄还低时,乖得让人柔软到心坎里去。
“……他小时候是很乖,”裴争虹略一停顿,“他是我为之骄傲的孩子。”
谢知摩挲着杯沿,淡淡道:“他这些年不与您见面,您觉得是因为他还记恨着您?”
虽然裴衔意否定过,但显然裴争虹还是这样认为。
裴争虹说:“当年我和他妈妈争他的抚养权,被他听到了。”
他和裴衔意的亲生母亲算是好搭档、好伙伴,也算竞争对手,那样的语气其实很正常,双方在争夺抚养权时,都寸步不让,语气冷硬。
谁能料到被裴衔意听到了。
他们的做法确实不对,在那个怀着浪漫情怀的小孩儿心底留了根刺。
“衔意觉得,您对他只有责任感,”谢知抬起眼,眼神清凌,“您和洛姨已经组建了新家,他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家庭,所以离开。”
裴争虹的表情有些怔愕。
谢知喝了口果汁,脸色忽然怪异起来,礼貌地颔了颔首,走向厨房。
厨师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裴衔意怕谢知吃不惯,自己又钻进厨房,翻出其他的食材,刚蒸好一条鱼。
谢知走过来,身上还带着点沐浴后的清香,冲他勾勾手指。
裴衔意喜欢死了谢知这副干干净净的样子,俯身凑来:“知知?”
左右没人,谢知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嘴唇凑上去,在裴衔意惊喜莫名地张开唇想要回吻时,将那口果汁渡到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