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龙若落在怀有这样心思的人的手里,几乎注定要像鱼一样,被剥去全身鳞片了。
鳞片相当于他们的皮肤,哪怕剥落一片都是痛极,若是被剥去全部,唯一结局就是死亡。
宫乔已经显现出一些半龙的特征,若被有心人得知,极为危险。
要不,先把宫乔拉上山,省得走漏了风声,之后再从长计议?
崇锦这样想着,回来后却没有立刻去找宫乔,他离开已有一段时间,必须回一趟洞府,先确认了崇晓的安全。
一切都安然无恙。
既然如此,他便动身去找宫乔了。
下山之前,他把那典籍放在了洞府之中。
这可是族老的心头好,若是被自己不小心给弄出个闪失,他别想再有安生日子了。
崇锦打算得挺好,可他来到别院处,却只见大门紧闭。问那门房,只知宫乔带着刘福跟着一个道士乘马车出去了。
道士?
不知怎的,崇锦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发愁了片刻,突然想到,有个办法值得一试。
崇锦拿出了他的那只金蝶,传音给宫乔,宫乔没有回应。
崇锦便命令金蝶去找宫乔的那只——它们实乃一雄一雌,即使相距甚远也能找到彼此。
靠着这个,崇锦来到了一处。这里四下无人,只有宫家的那辆马车,此时马车里空空如也。
金蝶并未停留,又向那坡下飞去,崇锦只得跟上。
等金蝶到了目的地,崇锦也看到了被绑着的刘福,见他遍体鳞伤,崇锦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崇锦连忙救起他。
听了刘福的话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崇锦只听刘福一个劲地拜托自己救救他家大少爷,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碍着他的事。
崇锦只得先安定住他。
崇锦运转了灵力给刘福治了伤,以使他能行动自如便于自行逃跑。毕竟刘福在这儿也帮不了什么忙。
之后,崇锦便跟着宫乔的那只金蝶去寻人。他庆幸早让金蝶认了主,跟着它定能找得到宫乔。
这金蝶通过一段只容一人通过的小路,来到一处之后,便原地转起了圈圈。
崇锦定睛一看,这儿被设下了一个障眼法。
他没有丝毫耐心,挥手便解开了障眼法。
出现在崇锦眼前的,是一个木屋。
木屋门户洞开,里面正上演着让他心惊肉跳的一幕。
宫乔整个昏迷着,浑身布满了鳞片。而一个人,左手拿了一个碗,右手正拿着一个沾了诡异绿色液体的刷子往他身上刷去!
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崇锦当即发力打翻了那个碗。
魏道士遭这一变故,显然也是有些惊慌,惊慌之下,却还不忘顺手用刷子在宫乔腹上刷出一小道印子。
宫乔身上被那液体沾染到的地方“滋——”得泛起了一阵轻烟。那道士匆忙一抓,便抓了一片鳞下来。
崇锦气急,灵力不要命地向他倾泻而出,直打得那道士唉唉叫唤。
崇锦怎肯饶他,冲着那已经被他打得重伤的道士就要下死手。
魏道士嘴里一阵发苦,匆忙间,向着崇锦的面上洒了一把小黑虫。 推荐本书
崇锦视力模糊了一瞬,就这一瞬,便已足够魏道士抓起那鳞片逃窜。
崇锦连忙追了出去,因着眼睛还是有些不舒服,出门之时踉跄一下,擦着了门框,也不知掉了个什么东西。
不过他急着去追魏道士,并未回头。
因此他也未曾发现,宫乔被生剥鳞片痛醒后的通红双眼。
17
我躺在床上,浑身赤.裸,冷汗涔涔。
而被硬生生剥掉鳞片的那处,血则流个不停,一时间竟无法止住。
难不成自己会这样就死了?
我苦笑着,想起刚刚睁眼时看到的那抹熟悉背影,而不远处的地上,又有一片再眼熟不过的东西,正是这东西导致了今日局面。
我用力翻下了床铺,向那东西爬去。
然后,一把抓住了它。
那是崇晓父亲的胸甲。崇锦痛恨那镜托对胸甲的物化,早已把镜托去掉。而今它只是个纯然的胸甲。
我恨恨地攥着这东西,被当作鱼肉一般任人宰割的恨意无法发泄,一时间很想攥碎这东西。可想了一下崇晓,我却犹豫了。
刚刚一番动作让我的血液流失得更快了。我不禁有些头晕,一时手抖,这东西竟直直地砸向我的伤处。
我本已痛极,这一击让我生生痛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正穿着衣服,躺在一辆正飞驰着的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