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溯目光凶狠的看着张弛,说着:“你他妈的嘴巴放干净点。”
张弛拍了拍大腿上的鞋灰,笑了笑,他人本来就很黑,这一笑,洁白的牙齿露出来,衬得人更黑了。
他说:“溯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也就开个玩笑。”
林城拉住了晏溯,冲着张弛说:“学委,你这玩笑开过了。”
“我跟你不熟。”许菖蒲瞪了那学委一眼,朝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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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点多,小区外的美食街人头攒动,烧烤、炒饭、炒河粉、小龙虾、大闸蟹……应有尽有,烟雾缭绕,各种香味混杂着扑来。
许菖蒲在小摊位前一一走过,胖女人热情烤着羊排问着:“小帅哥,要吃点什么?”
许菖蒲没理她,径直的朝着摊位前走去,一个拿着盘子弄凉拌毛豆的老大爷笑意盈盈:“吃点儿什么?有烧烤,炒饭……”
他站定,说:“打包一份炒饭。”
初夏的天气,老大爷穿着黄色汗衫,上面已经被烟火熏得黑不溜秋的,他黝黑的皮肤上汗光潺潺,脸上的笑容和蔼可亲问着:“要加点什么吗?有猪肝、瘦肉……”
许菖蒲摇摇头:“加点青菜。”
老大爷随手拿起放置旁边的泛黑的抹布擦了擦脸,说:“好嘞。”
许菖蒲在等待的时候,接到晏妈妈的电话。
晏妈妈在那边焦急的哭着,她哭诉着跟许菖蒲道歉说:“菖蒲,你那里有晏溯的消息了吗?他今早跟他二哥在家里打起来了,我就说了他几句,他离家出走了,我联系不到他。”
这边太吵闹,许菖蒲听了个大概,说:“他没给我打电话啊,阿姨,你先别急,也许他只是出去找朋友玩了。”
晏妈妈哭得泣不成声:“不,他离家出走了,他不仅带走了自己的衣服,还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带走了,包括冰箱里的肉饺、海参,牛奶、还有一只老母鸡也不见了……你要是见到他,就让他早点儿回来。”
许菖蒲安慰了晏妈妈几句,说:“好的。”
晏妈妈刚挂完电话,晏爸爸就打了电话过来,说:“菖蒲啊,晏溯来找你了吗?”
许菖蒲:“没有,怎么了?”
晏爸爸暴跳如雷:“这崽子,他把我的私房钱全卷跑了,我就说我每次私房钱怎么越存越少,你跟他说,让他别回来,他要是回来,我打断他的腿。”
许菖蒲:“……”
晏爸爸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在那里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买那个劣质避孕套,为什么……
许菖蒲打了一个电话给晏溯。
因为周围声音太吵闹,导致他无法听清手机里的声音。
他把手机摁在耳边,只听到一阵滴滴滴的声音。
那边在一阵滴滴滴声之后:“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连自己的电话也不接了?
许菖蒲心里一阵疑惑。
之前晏妈妈说,他没什么感觉,因为他知道,晏溯肯定会来找他的,这大概就是被牵挂的感觉与被重视的自豪。
现在,他有点儿担心晏溯,晏溯不可能不接他电话,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接自己的电话?
他不由自主的朝着小摊外走去,那个老大爷已经把蛋炒饭抄好了,喊着许菖蒲说:“哎,小帅哥,你的蛋炒饭好了,小帅哥……”
许菖蒲心里只想着晏溯到底怎么回事儿,去哪儿了,就忘了晚饭这茬。
穿过喧闹又拥挤的夜市,他走到空旷不吵闹地方,又给晏溯拨了两个电话。
晏溯那边依然没人接。
路灯昏黄,繁星点点,这么晚了,晏溯离家出走能去哪儿?推荐本书
在他准备打电话找邵亭的时候,晏溯终于打电话过来了,气喘吁吁说着:“菖蒲,你在哪儿呢?我到你家了,就在你家门外……累死我了……刚没手接你电话。”
许菖蒲连忙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他刚出电梯就被堵塞的通道震撼了,晏溯提着大包小包在他家门外等着,整个过道都被堵满了。
“你搬家呢?”许菖蒲问,看到晏溯额头上一个乌青的大包,手肘处大片淤紫:“你跟你二哥打架了?”
晏溯说:“额,早上打的,我妈说了我几句,所以我带着东西离家出走。”
许菖蒲跨了几大步,跨过那些东西,走到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家里的门,他忽然想到他妈妈上次走之前,把他家的钥匙还给他了。
于是他把自己那串钥匙给晏溯说:“给,这钥匙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