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厂商所提供的拍摄场地,许骁白顾不得身下的不适与粘腻,上前和徐姐打了声招呼。徐姐二话没说便将他塞进了更衣室,先换了一套颇小资的格子西装出来。摄影师灯光化妆师都到了,把他按到打光板前便是咔咔一通乱拍。要不是许骁白的脸能打,他真怀疑自己拍出来的照片如同鬼一般。
如果厂商知道,自己这组照片是在宿醉后睡完鸭的产物,一定会想马上终止合同吧?
好在一系列照片拍下来,厂商并没有说什么。像这种大众品牌的穿模,如流水一般,对方也不是很在意。钱倒是给得挺痛快,一共拍三天,三天下来是两万块钱,他能拿到手一万出头。
就是工作量奇大,这三天他几乎都在摄影棚里度过了。拍完后他才惊觉,自己似乎没吃避孕药。
坐着徐姐的车回市中心的时候,他啪给了自己一巴掌。徐姐一脸莫名的看着他,问道:“怎么的?需不需要我帮你?”
徐姐这个人,人挺好,就是一张嘴就往外喷刀子。然则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对许骁白没话说,该争取的利益都争取了。工作室挂靠了十几个小嫩模,许骁白的工作最多,待遇也最好。都是因为徐姐母爱泛滥,得知他从小没了妈,是爸爸一手带大的,忍不住就想对他好点儿。
许骁白清了清嗓子,随口扯了个理由:“出门忘关窗户了,不知道挂阳台上的衣服有没有被淋湿。”
徐姐说道:“哟,咱们家小白的人缘儿不行啊?宿舍连个帮忙收衣服的人都没有?”
许骁白满头黑线,徐姐您不带这么拆台的,于是他绞尽脑汁,又找了个借口:“周末我回家了,是家里的窗户。您知道的徐姐,我爸这两天忙着在外面找工作,总是不着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
许俊麟失业的事,徐慧也有所耳闻。
她收起了严肃的态度,问许骁白:“你爸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许骁白答道:“投了几家简历,还没有回应。您知道的,现在金融行业不好找工作。即使有空缺,也都是招些刚毕业的小年轻。我爸是从业十几年的老会计了,资历和各种证件在那里摆着,小公司谁愿意花大价钱养一个注会?大公司的职位变动又很少,想捡漏很难,只能碰碰运气。”
许爸爸刚刚三十大几,正当壮年,不可以赋闲在家。更何况他们刚刚在东城区买了一套小三居,换了大房子,房贷也是个问题,一个月要还六千多的房贷。还有小白的学费,生活费,许家的日常开销。杂七杂八加起来,一个月基础消费至少一万起步。
生活在大城市里就是这样,月薪低于两万,基本生活不下去。原本许爸爸的年薪是三十五万,这对于他们父子俩来说,生活是很宽绰的。在许家周围那一片儿,许家父子的生活水准算高的。而且在众人羡慕不已的时候,他们从老城区搬了出来,在旁边新开发的高档住宅小区里买了套一百一十平的小三居。
就在他们的乔迁之喜,许俊麟的公司忽然破产,被第三方收购。许俊麟失业,两父子的生活顿时陷入窘境。好在他们生活比较节俭,之前还有些许积蓄,足够他们度过这段时间的难关。
只是找工作的时间是漫长的,纸也包不住火。许俊麟连续两个月没开车,进进出出都乘坐公交地铁,每次回老城区取东西的时候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自然,也传到了陈呈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