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人抬一条胳膊,拖着他塞进出租车。
到家时,向安先开了自己家门,里面一片漆黑,估摸着曲离还没回来。转而去了隔壁,帮顾筱然撑住趴在马桶盖上哇哇大吐的周礼。
折腾大半天终于消停。
向安起身,倒了杯水,讷讷地递给顾筱然。为了缓解尴尬,开口笑说:“不愧是一米八几大高个儿,还挺沉,是吧?”
顾筱然接了水,捧在手心里,第一次没有像以前一样无视向安的废话,而是回应着点了点头。
她看一眼向安,再看一眼面泛红光,睡如死猪的周礼,忽然说:“你…想不想喝点酒?”
向安愣怔了。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跟顾筱然两个坐在一起喝酒!这画面,光是想想都觉得没有哪点边角现实。
可是嘿,居然还真能出现?
顾筱然从周礼的衣柜里抱出一箱啤酒,带着向安爬楼梯上了顶楼天台。
推开沉重的大门,一瞬间,向安还有点恍然。他想起今年冬天,曲离也带着他上过天台,一样喝酒,他扑在在曲离怀里,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身。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在一起,而现在……
向安低头,忍不住轻轻弯了嘴角。
天台上视野开阔,仰首天星低垂,俯身灯若坠珠。小风熏着,小酒喝着,秋夜里凉是凉了点儿,这么一派飘飘然,也是让人身心舒服。
顾筱然利落地咬开一瓶,自顾自喝了一口。
向安犹豫地拿起一瓶,咬了一下,没开。再准备上嘴时,听见她问:“你周六决赛吧?”
“嗯?”
“我手续都办好了,周六下午的机票,”她很自然地用酒瓶跟他碰了一下,笑着说,“早上估计挺忙,不能去现场看你啦,预祝你比赛顺利。”
说着,仰头灌下一大口酒。
夜风缭乱,拨落她耳边的碎发。
向安也笑:“谢谢。”
“向安,”顾筱然支手轻轻一跃,坐上顶楼的高台,面向他,“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个忙?”
“啊?”
“我走之后,帮我照看着点儿周礼。”
“我?”向安受宠若惊。他什么时候成了顾筱然可以“托孤”的人了?
“周礼他,也是喜欢上了一个男生。”顾筱然低头,又喝了口酒,居然开始不见外地讲故事,“今年开春,对方得了个去澳大利亚工作的机会,两人没谈拢,大吵一架,就此分手,”
他是书香世家,礼貌有教养,家人期望也很高,不像周礼父亲,煤老板发家,暴发户式混日子,不求儿子人模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