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宏正在和沈观澜说着什么,沈蔽日也在。大夫人则坐在沙发上削着水果,她的贴身丫鬟岚香站在一旁伺候。
文月说明了来意,大夫人果然放下手里的水果,急道:“怎会突然头疼的那么厉害?请大夫了吗?”
文月着急的直摇头:“我们小姐自小身子就不好,这几天又吃不下睡不着的,如今头痛病犯了也不敢声张,就是怕再给您惹来麻烦。大夫人,您还是回去瞧一眼吧,奴婢真的好担心啊!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可怎么对崔夫人交代啊……”
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大夫人果然看向了沈正宏:“老爷……”
沈正宏摆摆手:“去吧,有蔽日和观澜在这就行了。你也累了几天了,回去顺便歇歇,不必赶着过来。”
沈观澜看着文月那着急的样子,想想崔曼玲早上还中气十足的折腾,怎么这会儿就那么严重了?
不过他自己也是习医的,听文月说崔曼玲自小就有头痛病,便也没有多想了。道:“妈你回去吧,顺便找大夫给她看看。可别在我们家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跟崔家不好交代了。”
大夫人是真的心疼这个外甥女,眼下便不多说了,交代了他俩小心陪着就走了。
路上她让岚香去时珍堂请大夫,自己则和文月先回去。
等她赶回家后,却没在崔曼玲的房间看到人。她问文月这是怎么回事?文月按照之前计划好的说自己也不知道,说小姐会不会太难受了就出去了?大夫人就急了,这头痛的那么厉害咋还能乱跑?立刻让人四处去找。
文月也跑出去找,可她哪也不去,就去了西厢,果然在西厢的后门那边发现了“晕倒”的崔曼玲。
她立刻回来通知,大夫人带着人匆匆赶来,一看崔曼玲那小脸苍白的模样就心疼的不行。赶紧招呼人把表小姐抬回屋子里去,结果崔曼玲在这时候醒了。
她拽着大夫人的手,样子看着很艰难又很着急。
大夫人问她是不是头疼的难受?她摇了摇头,艰涩道:“姨妈……我,我刚才头疼的不行,想到四妈这的药最齐全,就想来看看有没有我平时吃的那种。结果……我……我……”
她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一脸的悲愤。大夫人不解的看着她:“结果什么?你倒是说完呀,是徐宴清不肯给你药?”
“不是……姨妈,我害怕……我要是说了,姨夫会不会生我的气啊……”崔曼玲捂着嘴,大眼睛里含满了泪水。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要心疼了,何况大夫人还是她亲姨妈,顿时道:“别怕,有什么就说出来,姨妈给你做主!”推荐本书
崔曼玲梗了梗,凑到了大夫人耳朵边上悄声说了几句,大夫人的脸色霎时变了,厉声道:“你确定没看错?!”
崔曼玲赶紧点头,眼里的泪水挤出来,模样显得更无辜了:“我就是怕被他们发现了才吓得跑了出来的……”
“岂有此理!老爷还没死呢!这贱人是要翻了天不成?”大夫人一生起气来就顾不得嘴上了,让文月在这边陪着崔曼玲,自己则带着两个家丁从后门进去,直奔徐宴清的屋子。
她一进来就气势汹汹的,有两个丫鬟端着水盆和果篮,在长廊上遇到她,吓得立马跪了下去。大夫人也不理会那俩,到了屋门口就让家丁踹门。
那门栓没锁紧,被家丁一踹就开了。大夫人进去一看,果然在床上看到了衣衫不整,还在睡的两人,顿时气得脸都绿了,让家丁把人绑起来,押到祠堂去。
那迷香的药效纵然厉害,也架不住冷水的泼。
等徐宴清和骊儿终于悠悠转醒的时候,两人都倒在祠堂冰凉的地砖上了。
徐宴清吸入的迷香比骊儿更多,脑子昏沉沉的,累的眼睛都睁不开。倒是骊儿清醒了,一眼看到了上头坐的人,顿时打了个激灵。
大夫人黑着脸坐在高堂上,背后是沈家祖宗的壁画。而壁画之上,则是一块黑色的牌匾,用狂草书写着“思过堂”三个字。
骊儿对这个地方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徐宴清之前就经常被罚到这里来跪着思过。
“大,大夫人……”骊儿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有点打结了。她最近陪着徐宴清过的舒坦了,已经有日子没见到大夫人这阵仗了。此番一看到,立马勾起了脑海深处的恐怖记忆。
大夫人赏了她一记眼刀子,让人又泼了桶冰水到徐宴清身上。
徐宴清穿着素白的寝衣,被冰水泼湿后,那柔滑的绸缎紧贴在身上,有不少皮肉都显了出来。骊儿吓到了,见一旁的家丁还想泼,急忙求大夫人不要。结果一挣扎就发觉了不对劲,低头一看,顿时尖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