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严言问。
“你那时候站在台上的样子,非常的……非常不一样,”虞文洛说,“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没想到还有机会能再看到,我特别开心。”
严言在心里苦笑。
当时和他同台的,都是他的同班同学。作为一群普通高中生,自然没什么演技可言。严言知道,自己在其中是最有天赋的那一个。
如今却不一样。他身边所有人,都是有天赋的。而他为了脱颖而出所付出的许多努力,暂时还看不到回报。
严言觉得自己有些矛盾。
他希望虞文洛能对他彻底死心,又不愿意把自己尴尬窘迫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
“有缘分就会看到的,”严言说,“都那么久了,从来没遇上过我的场次,大概是因为我们之间本来就没缘分。”
虞文洛闻言,看着他眨了眨眼。
“那如果遇上了,是不是就说明我们是有缘分的?”他问。
严言不置可否。
“那大不了我天天都来,”虞文洛说,“总会撞上的。”
严言哭笑不得:“你那么闲,不上班吗?”
“我还在念书,现在研二,”虞文洛说着指了指他们剧场的方向,“我的学校离你们剧场很近的。”
“……研究生很闲吗?”
“有重要的事,时间都是可以挤的。”虞文洛说。
结账时,严言想要AA,虞文洛答应了。
等两人分别后,严言翻出虞文洛的支付宝账号,却不想打款失败。这家伙,居然也把他给拉黑了。
迫于无奈再次给虞文洛打了电话,对方闻言笑出了声。
“我都忘了,”虞文洛说,“我怕我把钱快递给你以后你又打回给我,所以才学你的样子提前拉黑了。”
“那我怎么把钱给你?”严言哭笑不得。
“要不就算了吧,”虞文洛说,“你下次请我也行啊……”
严言皱起了眉头。接着,他努力板下脸来,用尽量严肃的口吻答道:“不行。”
“哦,”虞文洛说,“……那就欠着吧。这样你可以多记得我一阵。”
回家路上突然下了一场大雨。
严言家距离车站只有五分钟路程,用跑的还能更快一些。等他一路冲刺到家,发现虞文洛给他发了消息,问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外面,要不要给他送伞。
严言没回复。
他不想给虞文洛希望,又不擅长说太冷酷的话,不如干脆装死冷处理。
那之后,虞文洛果然没有再发来消息。
原以为只是淋了几分钟的雨不会有大碍,却不想第二天起床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
严言这人体质有点奇怪。发高烧的时候只觉得身体轻飘飘思维迟钝,不会太难受。但只有几分热度时,一定会头疼脑热关节酸痛神志不清。
家里没药,撑了一个上午喝了大量热水,依旧不见好转。吃过午饭后,严言决定去医院看看。
他家附近不远就有医院,打车过去只需要起步费。
挂了号后在预检处叼着温度计发了会儿呆,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
严言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温度计咬碎。刚要回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言言怎么啦,生病了?”
转过身,果然是他的大伯。
他的大伯在这家医院工作,是个产科医生。严言原本想着只是些小毛病没必要特地打扰他工作,所以没去打招呼。却不想偌大一个医院,那么巧就撞上了。
严言不是本地人,父母都在老家。这座城市里唯一的亲眷就只有这个大伯。他的父母也因此拜托大伯平日里多照顾着点。
眼下见他身体不适,原本刚交接过正要下班的大伯便主动留下陪他。
这儿的医生都是大伯的同事,看起病来就方便了许多。
虽然热度不高,为了保险起见医生还是让他去验了个血。等拿到化验单后,大伯帮着看了看,接着表情就不对劲了。
“怎么啦,”严言见状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大伯看看化验单又看看他的脸,欲言又止了几次后问道:“言言,你现在有对象吗?”推荐本书
严言愣了一下,摇头:“没有啊。”
大伯皱眉,又盯着单子上的某个数值看了会,接着一言不发拉着他往自己科室跑。进去以后,他找同事又开了一张单子,让严言再去验一次。
严言茫然极了:“这几个指标是查什么的呀?”
大伯的视线先是落在他的脸上,接着又往下挪到了他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