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带着潮湿的呼吸喷洒在严言耳侧的皮肤上,带来奇异的痒和惊人的烫。
虞文洛第三次小声呼唤他:“严言?”
他的声调带着明显的试探。
在确认过严言依旧毫无反应后,他很明显地抽了一口气。
接着,有柔软的触感落在严言的脸颊上。
严言用尽全部的力气抱紧了怀中的那个枕头。那特别软,但一定比不上这个Alpha的嘴唇。
虞文洛很快就退了回去。他又坐着不动了,安安静静,毫无存在感。
严言用力拽着枕头,有些害怕被自己此刻的心跳声所出卖。但片刻后,他突然产生了截然相反的念头。
到底为什么要继续装睡呢。如果他在此刻睁开眼,转过身,虞文洛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会不会惊讶,会不会羞涩,会不会不知所措,会不会把方才做过的事再做一次。
“严言?”虞文洛突然又唤了一次。
语气同方才差不太多。严言偷偷咽了口唾沫,决定再装一会儿睡。
但这一次,他猜测中触感并没有出现。虞文洛拨开了他前额的刘海,然后把手掌贴在了上面。几秒后,他收回了手,接着很快下了床。
发现虞文洛已经离开房间后,严言终于忍不住睁开眼,还转过了身。虞文洛没有关门,严言听到客厅里传来翻动抽屉的声响。
片刻后,当严言终于努力从他的自制寿司卷里挣脱出来,虞文洛回来了。
他的手里拿着一支温度计。
.
因为不好意思告诉虞文洛自己方才脸颊上不自然的高温只是因为被子裹得太热外加过于紧张,严言不得不在虞文洛担忧的视线中老老实实含住了温度计。
房间里已经开了灯,虞文洛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面色,皱起了眉头。
“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呀。”他说。
严言含着温度计不方便说话,只能摇头。
虞文洛想了想,又小声问道:“……你怎么突然醒了呀。”
温度计在此刻成为了一个优秀的掩饰工具。严言抿着嘴胡乱哼唧了几声,试图蒙混过关。
虞文洛又一脸忐忑地问道:“你刚才睡着了吗?”
严言立刻点头:“嗯。”
虞文洛松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接着从严言嘴里抽走了温度计。对着台灯认真打量了一会儿后,他的表情很快就变得糟糕起来:“你真的在发烧啊!”
“啊?”严言惊讶万分,“没有吧,我没觉得难受呀。”
虞文洛十分严肃地把温度计递给他:“可能是烧得低,你才没感觉。”
严言看了一眼,三十七度二。他在心中暗暗想着,这算什么发烧呀。
他的体质比较奇怪,烧得厉害时不会觉得太难受。但若热度只有几分,整个人哪儿都不舒坦。他现在并无不适,说明这点热度纯粹是外因。散一散就好了。
“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虞文洛提议。
“你也太夸张了,”严言往后挪了挪身子,“才两分热度,睡一觉就好了。”
“好奇怪,”虞文洛一脸不放心,“你的额头好烫,我还以为你烧得很厉害呢。”
“……”严言脸一红。他想了想,干脆把脸凑过去:“你再摸摸?”
虞文洛愣了一下,接着把手在睡裤上用力蹭了两下,才抬起来覆在了他的额头上。片刻后,虞文洛的表情愈发凝重。
“真的很烫!”他说。
严言继续往床上缩:“可量出来没有啊。”
“你刚才是不是没含在舌头下面?”虞文洛甩了甩温度计,“不行,你再试一次吧。”
严言皱着眉头看向他。
两人安静地僵持了一会儿,虞文洛叹了口气,微微皱着眉小声说道:“再量一下嘛。”
严言没辙了,乖乖张开了嘴。
这一次,变成了三十七度四。
“怎么回事,”严言不解,“这温度计是不是坏了呀。”
虞文洛拉着他的手:“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毕竟你现在情况特殊。”
.
到了医院,在预检处又一次测量时,严言的体温已经变成了三十八度八。他整个人晕乎乎又茫茫然,满心都是不可思议。推荐本书
半夜急诊人不少,得排队。
虞文洛坐在他旁边,十分反常的絮絮叨叨。
“我刚才进来看你把被子裹成那个样子就觉得不对劲了,明明天又不冷,”他说,“不过怎么好好的突然烧得那么厉害。唉,你平时排练已经很辛苦了,休息日应该好好休息的,我还让你出门。是我想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