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珺钥。这个娇小可爱的Alpha一见着他也吓了一跳,接着不知为何脸立刻红了起来。两人有些尴尬地互相打了招呼,刚要道别,远远听见了安然的声音。
“学长,你——”
他这一声你字拖得特别长,尾音怪异。
“你怎么在这儿啊?”安然对着张珺钥说道。
“我上班啊,”张珺钥说,“你没脑子吗?”
这两人互相瞪了一会儿后,安然突然移开了视线,接着点了点头:“哦,辛苦了。”
张珺钥没料到他竟如此反常,倒是有些紧张起来了:“你吃错药啦?”
安然还是不看她。他大步走到严言跟前,伸手拉住严言就往休息室里走:“学长我和你说点事情。”
严言被拖着走进房间,在门合拢前冲着外面喊了一句:“下次见!”
“你们很熟吗?”安然在门关紧后立刻追问。
“也不算,”严言说,“你怎么啦,知道上次是误会以后对她改观了?”
安然闻言,立刻抱住了头。
“别提了,我要尴尬死了,”安然说,“这个女人太神经病了。”
“啊?”
“都怪她,她脑回路不正常!”安然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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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前些日子,安然又遇到了他们剧团里那个因为被劈腿而退团的Omega。
对方告诉了他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这个Omega当初和张珺钥并不算熟悉,是非常普通的同事关系。事发后,倒是逐渐有了联络。对于这段失败的感情经历,这个可怜的Omega不打算声张。于是在他打算接受标记摘除手术时,作为少数知情者之一的张珺钥陪着去了好几次医院。偶尔她本人抽不出空,还特地找口风紧的亲戚代替自己帮忙关照。
到如今,这两人算是比较亲密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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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她知道我误会了还非要和我吵,是不是有毛病?”安然说。
严言尴尬:“呃……这个……呃……”
“我还骂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安然很痛苦。
“也许只是缺乏一个契机呢,”严言说,“一直以来,你们也没机会坐下好好聊聊对吧?”
“我不要和她聊,”安然说,“她神经病。”
“但其实她人挺不错的,对吧。”严言说。
安然低着头皱着眉,不置可否。
“你本来想找我说什么?”严言问。
“哦对对对,”安然又恢复了兴奋,“我刚才又帮你去确认过啦,一切OK!”
严言感动,用力和他击了个掌:“你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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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台下黑漆漆一片,但有没有观众,区别还是很明显的。除了坐席上那些模模糊糊的轮廓外,严言还能察觉到无数紧紧跟随着自己的视线。
其中有一道,是来自虞文洛的。
严言不知道他坐在哪里,虞文洛不肯告诉他。他说,你上台以后不可以在意我,你是阿瑾,你的世界里没有虞文洛这个人。
他说的自有他的道理,但严言却觉得,会在这种时刻想起他并不是一件坏事。对此时此刻的期待,虞文洛并不比他少。他的爱人,他的头号粉丝,正期待着一场完美的演出。这是多么无与伦比的推进力。
他必须在心爱的人面前好好表现。
远超以往的紧张情绪令严言在说出第一句台词时嗓音有些干涩。但他依旧念得字正腔圆,情绪饱满。推荐本书
为了活跃气氛,第一幕的剧本编排得十分欢脱,笑点很足。在每一个预料中会得到反馈的节点,观众席都传来了阵阵笑声。
直到灯光逐渐暗下,台下传来了绵长又热烈的掌声。
严言站在后台,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虞文洛。这就是他所说的气氛吧。确实重要,比在彩排时对着空荡荡的坐席表演更令他感到满足。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的演出,他要努力让观众此刻高涨的情绪保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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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本身就是一件快乐的事,能收获肯定自然又是加倍的快乐。
当最后一幕终于结束,如潮水般经久不息的掌声和喝彩充斥着整个大厅。严言和他的同事们在不断的安可声中返场了两次,接着主要演员一一上前向观众致答谢词。
严言在正式演出前与负责人打过申请,得到了许可,还获得了额外帮助。
作为主演,最后一个握上话筒时,才刚一开口,他竟因为过度紧张而完全走调了。
“抱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台下鞠了个躬,“这是我第一次在那么大型的演出中担任主演,太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