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失败就失败吧。严言如今对他的要求很低。只要不把家里弄脏弄乱,别折腾得烤箱爆炸,其他随意,开心就好了。
但有一个问题他难免在意。
“你买的这些材料,不便宜吧?”
“做给你吃的呀,当然要买好一点的。”虞文洛说。
但其实都给下水道吃了呀!
严言追问:“那你的钱真的够用吗?”
虞文洛眼神游移,接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今天不是能去蹭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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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惟笙刚发出邀请的时候,严言其实是想要拒绝的。后来半推半就应了下来,有一半是因为想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等实际和虞惟笙面对面坐在了餐桌两边,严言又开始后悔了。
虞文洛的这个哥哥很奇怪。彬彬有礼,态度和善,却偏偏会给人一种无形中压力。相似的眉眼,截然不同的气质,带来一种诡异的别扭感受。
严言下意识觉得紧张,连背脊都挺得比平日里更直。开口说话也谨慎了许多,生怕自己会一时失言。
相较之下,坐在他身边的虞文洛一派轻松自在。
他看起来随意极了,说话都不怎么过脑子。
“这盆牛仔骨我可以打包吗?还有这个拌菜,应该也吃不完吧?”
虞惟笙闻言迟疑了几秒,接着才开口:“那么合你口味吗?”
“还行吧。吃不完也浪费,带回去明天热一热可以当午饭,省一点还能当晚饭。”虞文洛说。
虞惟笙没接话。他微微蹙起眉头,把视线落在了严言的脸上。其含义不言而喻。
严言尴尬万分。
这话听着,仿佛虞文洛在家里被他虐待不给饭吃似的。明明是这家伙自己乱花钱才会闹得如此拮据。
一时不知从何解释,严言在桌子底下轻轻踹了虞文洛一脚。
“明天我在家,会做饭的。”他说。
“真的吗,”虞文洛一脸高兴,“那太好了。”
虞惟笙在此时问道:“你们平时不一起吃饭吗?”
“他工作忙,很辛苦的,”虞文洛主动替严言回答,“每天到家都已经很晚了。”
“这样啊,”虞惟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平时可得多帮着做点家事。”
“我有啊!”虞文洛说,“我特别勤快。”
“真的假的,”虞惟笙边笑边皱眉,“你确定你是在帮忙不是在添乱?”
“是真的,”严言说,“他帮了我很多忙。”
也添了不少乱。但两者之间并不矛盾,也不需要互相抵消。
虞惟笙笑道:“不容易,长大了。”
“……本来就不是小孩子。”
虞文洛说这话时语气带着点抱怨,但神情却是十分愉悦。说完以后,他还稍稍向着严言的方向挪了下屁股。
“也是啊,”虞惟笙说,“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
“……”
严言和虞文洛都沉默了。
“怎么了,”虞惟笙若无其事,“吃菜呀。”
“关于这一点……虞文洛告诉我,他其实有向你解释过,”严言小心翼翼开口,“我和他……其实……”推荐本书
“照顾他很辛苦吧?”虞惟笙突然说道。
“还好吧……”
“之前我和亲家母说好的事,工作太忙一直没时间兑现,拖了好久,”虞惟笙说,“趁今天有时间,待会儿吃完我们去看一下吧。”
“看什么?”严言不解。
“车啊。”虞惟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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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一起吃饭时,严言的父母曾表示过对彩礼无所谓,象征性随便给都可以。虞惟笙那时说,总要表表心意,他愿意以家长名义给新人送辆车。
严言完全没当回事,万万没想到这位老哥居然是认真的。
“他送你你就收下呗,”虞文洛完全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你不是有驾照吗?”
严言的驾照是在大学里考的。考完以后因为没买车基本没用过,是传说中的本本族,马路杀手。
他如今的住所距离上班地点不算特别近,但交通方便。一辆公交车就能直达,还稳定有座位。实在没什么非要添一辆车的必要。
而且虞惟笙带他看的车,不便宜。收着烫手。
趁着虞文洛去上厕所,严言小声对虞惟笙解释:“我和你弟弟不是真的,你应该知道的吧?你没有必要送我这个。”
“不管你们是真是假,我可是真的答应你父母了,”虞惟笙说,“就当是为了感谢你收留他的报酬吧。”
“那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