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言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家伙以为他是在支付嫖资。
其实客观来说,以虞文洛的外在条件,配合记忆中模模糊糊的用户体验,包夜这点儿钱可能还少了。但严言从来没想过要购买此类服务。
“……房费的话那就更不用了,”虞文洛顿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我住那里不用钱,你拿回去吧。”
严言一时间不知该不该信。
短暂犹豫过后,他清了清嗓子:“那就当是感谢你昨晚照顾我。总之……就这样吧?”
“就哪样?”
“你把身份证快递给我,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以后……也不用联系了。”
虞文洛没出声。
严言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场景。
那天他心情不佳,对着虞文洛说话时态度也有些差,用词语气都很重。他说,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困扰,求你不要打着喜欢我的名号来给我添麻烦行不行。
当时虞文洛好一会儿没吭声。他愣愣地盯着严言的面孔看了许久,然后垂下视线,小声说道,对不起。
然后他又问,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一点?
严言说,别来烦我就行。
虞文洛抿着嘴唇,皱着眉,点了点头,接着再次重复。
“对不起。”
严言那时其实心软了。
要不是虞文洛在说完后立刻转身离开,他也许会出言安慰。而现在,他不由自主回忆起了虞文洛那时的神情,心中有负罪感隐隐冒头。
和当初不同,昨晚他的所作所为一定给了虞文洛许多不切实际的期待。
在床上明明是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穿上裤子立刻翻脸不认人,听起来实在渣的可以。指不定虞文洛会觉得自己被始乱终弃了。
严言头痛不已,暗自决心从此以后必须戒酒。
“对不起。”
这一次的这三个字,只能由他来说了。
片刻后,他听见了虞文洛的回答。
“好吧,我明白了。”
严言一度非常自责。因为那之后,虞文洛真的再也没有联络过他。
随着严言身上那些暧昧痕迹逐渐淡化,虞文洛悄无声息的再次消失在严言的世界里,仿佛从未出现过。严言有些感慨,也觉得松了口气。
一直到他在休息了半个月后接到剧团的开会通知。
严言所在的剧团规模不大,但有自己的小剧场。平日里除了几个轮流上演的固定剧目外,偶尔也会有一些新合作。上一部戏在顺利终演后,团里十分难得的给所有人员放了个长假。因为接下来,他们即将和另一个知名剧团合作,排一部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