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红庵被嚇得浑身一颤,当下回身搂住严玉郎半边臂膀,咬着唇道:“你口口声声说要待我好作当初,可哪次见了我不是轻薄作弄,拿那污言秽语来洗刷我、唬我嚇我,教人怎生信你?说不得又是拿了乖嘴蜜舌来笼络,转眼便抛却了去!”言罢招子里竟扑簌簌落下几颗泪来,真真委屈得紧似了。
严玉郎看那两道烟眉罩云笼雾,粉桃腮边垂珠挂泪,倒教人好不爱怜,不由心软,将额头贴近了柔声劝慰。待到别时,又将自己贴身佩的白玉嘲风坠子扯下来,塞到万红庵手中:“你若是真心回转,五日后定昏时节便去东门等着,自会有人来接应。”说完还同他狎昵一番,待听见人声,方从回廊一侧匆匆离去。
日影斜斜地打在廊边,将周围景物映得一面金光灿烂,一面晦暗无光,仿佛阴阳间两个世界。严玉郎离开已久,万红庵还盯着那空无一人的方向久久伫立,只把手中的玉坠攥紧。
第三十三章
晚间孟谌过来,神色却不甚明朗,浑身酒气浓酽,差没将前来扶迎的万红庵熏得跌一跟头。
原来机枢阁内那群大臣前脚刚出,后脚便有战报传来,氐盍大军已侵入跤州境内,三战连捷,攻下辖郡数十。若说先前那边陲州郡还无关痛痒,跤州已迫近腹地,关系至举国安危,更况乃,它亦是先太祖皇帝孟元晖身死之地。
跤州西面连着朔江,当年孟军横渡过去,江上风大浪急,将众兵士的甲胄浸得全湿,不少生了锈蚀,刀戟一戳便纷纷残损断裂。两军对垒之际,孟元晖身先士卒,骑一匹白鬃马冲在阵前与前朝兵士交戈,将士们亦深受鼓舞,纷纷勇决无惧。待一战告捷,才发现孟元晖身上甲胄已尽数脱落,他腹间被戳了个窟窿,从马上坠下来不多时便气绝而亡。
彼时孟谌也不过十七八的年纪,他一向谨遵父训,将那等情爱闲琐都撇下,一身只在沙场里飞踏驰骋。而今好容易天下坐定、海内臣服,他又怎肯眼睁睁看着洒满亲人热血的疆土落入敌手,一时郁郁不展,多吃了几口酒。
万红庵知他心中滞郁,便不拿闲话叨扰他,只为他除了衣冠,脱下鞋履,将他一头乌丝握到手里,拿了篦子来细细梳理。其时明月当窗,有脉脉清辉洒进屋间,二人都只着了中衣并肩坐着,发指相连,竟似一对相守多年的夫妻。
孟谌忽然握住万红庵执篦子的手,带几分酒气问他:“你可还记得椿萱宫那夜,你曾应承过朕甚么?”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万红庵一时怔忡,不知孟谌所指为何,空张着嘴答不上话来。
孟谌便又发问,语气急促许多:“芙蓉池旁,你亲口应承朕的,在那间磕磕巴巴莫不是想欺君?”
万红庵此时脑子才转过筋来,忙贴到孟谌身上,将一双手覆在孟谌胸前,试探着道:“三、三郎,我不走……我在这里一直陪你。”言罢细谨地抬起头,端详起孟谌神色。
孟谌也正拿一双醉眼看他,见他抬头,竟不由分说将他整个人拢进怀里,深吻起来。
猝不及防被堵了嘴,万红庵一口气还没提上,就慌慌张张拿了舌头去逢迎。孟谌那厢气息又稳又长,连咂了七八回都还没完,将他哽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好紧紧贴着唇儿,贪婪索着孟谌渡过的气来。那模样,倒似是他孟浪无餍,将人纠缠个没完。
孟谌却不管他这等窘境,既已撬开了唇齿,自然也少不得扒去衣裳,只见两手利落地一捻,便将万红庵的中衣似剥笋衣一般扒下,露出里间欺霜赛雪、滑如脂玉的肌肤。
万红庵把身子摊开,任孟谌的手掌在他腰腹间探摸,一时落到胯间,轻捋了几下,便见那玉柱颤颤巍巍地探起头来。孟谌戏谑地拿手指挑拨几下,看它一上一下晃动不停,端头粉盈盈的,竟然泌出些水来。万红庵羞得拿巾子捂了眼,却被孟谌一把揭去,执意要他看自个下`身是如何被戏弄的。
只见孟谌将他一只腿抬起,搭到自己肩上,将孽物往大张的股间一耸,这就进去了七八分。万红庵低低地喘气,有些耐受不住,孟谌便把手放他肚皮上轻轻摩挲,似在安抚只受惊的小兽,下盘却猛然使力,把茎身整根掼了进去,只剩两颗玉丸挂在外面轻轻拍打着臀`沟。
金丝楠木的榻柱被压得嘎吱作响,孟谌发兴大干着,每把阳茎抽出来抵在穴`口,又立时顶进去往深处撞,约近百抽,忽然诡秘地一笑:“把手探来,朕与你看个有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