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踏春 作者:窥花客【完结】(36)
这却是叫不应的,父母的虚影倏忽间又要消失,万红庵发起急来,一时失了神志,竟想要咬舌。突然孟谌的身影又浮现在了远处,遥遥地摆手,他便暂且将死志放下,嚎道:“三郎……三郎救我!”
严玉郎蓦地褪了笑意,掐住万红庵的脖颈:“三郎死了,正在那臭尸堆里头养蛆哩!”
万红庵恍若未闻,仍旧乱嚎一通,严玉郎便只好捏着他的腰腹,死命往里肏弄。不多时两片雪臀间已是血肉模糊,严玉郎把肿大的肉茎一抽,竟带出一小截肠肉。那截肠肉是被银箍上的尖棱给勾带出的,早被肏得软烂艳红,软趴趴的露在外间,随穴`口的翕张瑟瑟抖着。
就像是瞧着了甚么稀罕物件,严玉郎瞪大双眼,仔仔细细地凑上去端看了一番,神色竟然十分欣喜。他牵住万红庵一只指头,要万红庵也去戳弄下那截软肉,谑道:“天生被攮的小囚儿,指望着谁来救?早被我肏熟干烂了,屁`眼连骚肠子都兜不住,只怕现下就是把你扔到那姓孟的跟前,他也未必肯佝个腰瞅你一眼。”
指头那端湿湿软软的,万红庵麻木地戳弄着,只当作不晓得那是甚么物什。他撇开了头,呆楞楞看着帐顶,眼角却忽然滑出一颗泪,落在凌乱的乌鬓里,倏尔便不见了。
第三十九章
两军在青牙岗上胶着数日,严玉郎本是固守不出,眼见兵粮耗尽,这才坐镇不住,数万雪甲尽数出动,誓要拼个鱼死网破。
孟柯人翘首盼的便是这个时机,当下擦掌摩拳,施了将令把军士们尽数发派,要与严军背水一战。胡宗却拦阻道:“殿下若想与叛党硬碰硬、肉搏肉地杀个痛快,确可乘此良机,便把那将士都支到前方去。可是鸾镜君还在叛党营中,假使此番绞杀未尽,再让严贼逃窜,只恐鸾镜君安危难卜。”
“如此怎解?”
“不若兵分两路,一路与敌军正面相抗,一路则绕至青牙岗后方袭营,届时就算难清叛党,至少保得鸾镜君安妥,待皇上回来了,也不至于怪罪。”
胡宗此言确是良策,孟柯人自也知晓,点头连连,可听到后阙,不知如何就被戳了痛脚,一阵阴阳怪气:“怎的,依着胡校尉这话头,父皇倒是要为个倌儿拿我问罪?”
“不敢、不敢,”胡宗忙连声安抚,“只是那严玉郎素有手腕,卑人忧心鸾镜君被羁留久了,少不得受许多折辱蹉磨。”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却又使孟柯人想起回廊里撞破二人那一通苟且,当下怪笑道:“胡校尉这却多虑,我看严玉郎待他亲热得很,你忙里奔去地在这头瞎张主,又怎知那头不是漆黏胶缠、鼓瑟和如着哩。”
胡宗被这一席话呛得摸不着头脑,只当孟柯人是不愿分兵两路,便排布下去,整合了所有兵力正面迎敌。未想临头了却又得到一通授意,要他分拨出一列精兵,孟柯人亲率着抄到后方去。
那青牙岗地势险峻,孟柯人领军绕至山阴处,又几多迂回跋涉至驻军处,个中艰辛自略去不提。却说这一步棋着实高明,是严玉郎始料未及,他数万雪甲军还在前方浴血迎战,哪成想老巢已被捣搅。只见血尘四散的战场上一骑黑鬃疾驰而来,是他手下的大将薛成,本被任命驻守营地,亦是受他嘱意留下来照理万红庵的。
眼瞅薛成一身玄衣被血浸得湿透,严玉郎已然知晓发生何事,瞳仁猛地收紧,挥鞭就要朝营地方向奔去,被薛成一把扯住缰绳:“大将军,万不可因小失大,当下撤军要紧!”
严玉郎却置若罔闻,一时为夺缰绳和薛成撕扯起来,被拽下马去,二人拳脚并施在沙地里翻滚过几圈,方才消歇。薛成气喘吁吁,详述了孟军袭营经由,严玉郎一面听着,一面恨得眼眶赤红,末了终还是咬牙切齿地下达将令,领着残兵往一条小道退去,一路上丢盔卸甲、好不狼狈。
而孟柯人在青牙岗上清剿了负隅的残兵,又把纳降的百来俘虏盘查个遍,却始终找不见万红庵身影。将士们已开始清理营帐间的尸体,他渐渐心焦起来,一个个去撩开了发须看脸面,每翻看过一具陌生的尸身,就舒一口气。昌晏亦随军跟在他左右,怕他劳累,便劝他先入主帐歇息片刻。
甫一入帐,便有一股腥臊在鼻头漫开,差点没将孟柯人熏个趔趄。他心头一沉,不知为何脚步竟有些虚晃,蹀蹀斜斜着步到里间,便见着一只苍白的手,软绵无力地垂在一堆褥絮外头。他倾身扑将过去,三下两下扒开那些脏乱粘腻的絮物,被眼前景象震得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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