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归砚脸颊上的血痕被铁笼壁一滑,伤口开得更大了。
鲜血就顺着笼子壁,一点点,一道道地往下流。
金漆的笼子壁染上了红色,鲜艳夺目却又那么触目惊心。
“岑归砚,我给你最有一次机会,三百年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咳咳。”
岑归砚喉咙内的血因为姿势的改变又上涌了几分,“没必要,三百年,我的耐心也到极限了。”
陆弃羽笑,“那又如何,你便是当初再怎么肆意风华,如今也是像一只狗一样被我碾压。”
“碾压?”
岑归砚嘴角的笑更深了,他手中动作一变,身子如泥鳅般从陆弃羽的手上滑出。
等陆弃羽反应过来,他的脑袋已经被掌控在岑归砚的手中。
此刻,陆弃羽才是那个想狗一样被碾压的存在。
指尖上的血全沾在陆弃羽的脸上,包括铁笼壁上的血迹也被他蹭去了大半,岑归砚仿佛还不尽兴,不在压抑自己喉咙处的血液,一口正对喷在他脸上。
“岑归砚!”
陆弃羽愤怒,脸上虽然糊了一层血,但依旧从中看得出那双眼透出的疯狂恨意。
“你不想要你仅剩的修为了吗!岩铁吸收修真之气的速度你可比我清楚!”
“那又如何。”
岑归砚勾着笑,一脸漫不经心。
他像看狗一样,看着在他手下不得动弹的陆弃羽。
如果能弄死这个人就好了。
可是他知道不能,岩铁与对方息息相关,一旦对方死去,岩铁也会跟着毁掉,同时毁掉的还有他自己。
“陆弃羽,你该死了。”
“你敢!”
陆弃羽大叫,明明他的修为在岑归砚之上,明明岩铁控制住了岑归砚的行动,可那种扎根在心底的敬畏和害怕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用他曾经用过的鞭子,一下下地鞭打在他的身上。
那一刻,痛入骨髓。
“你……敢……”陆弃羽咬牙挤出话。
随着岑归砚的修真之气逐渐被吸收,按压着陆弃羽的力度也小了几分,陆弃羽感受到这种变化,使劲脱离了岑归砚的控制。
他刚摆脱岑归砚,立马站到远离对方三丈的位置。
等站定,才敢幻化出自己的鞭子,拼了命地抽打岑归砚。
像是要把刚才的羞辱和愤怒全发泄在对方身上。
这回,他不在控制自己,恨不得直接将岑归砚抽死在笼中,等他发泄完,笼子里的人早已血肉模糊地躺在笼子中间。
即便是这样,陆弃羽也没有在靠近那个笼子,而是直接离开了。
笼子中间。
岑归砚躺在冰凉的地上,满地都是他的血,白色的袍子被染红了大半,秀发散乱在地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可他却在笑。
那种低低的笑声,带着点乐意。
“果然要被打……日后见到他定然要告诉他……不能朝陆弃羽使性子……不然直接被抽没命了……”
“岑归砚,岑归砚?”
突然笼子里响起江枫的声音。
“岑帅逼,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声音逐渐响亮,可岑归砚的眼却渐渐合拢。
“岑院长?不是吧,又不理我?我这回找你有事,别装作不在。”
“岑归砚,赶紧把我招过去,我想你了啊,真想你了,所以赶紧的啊——”
“岑归砚,你有没有听到?你有没有事啊?喂,喂?”
血泊中的手微微动了动。
之后,白光一闪,江枫出现在了笼子里。
这是江枫第一次走进了笼子里,跨过那个金漆壁,真正地走到了岑归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