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比觉问,“嘛事啊?”
伊谷春毫不介意他找茬的口气,“没啥事。”他开门下车,掏出烟来问,“抽吗?”
陈比觉说,“来一根。”
伊谷春给他上了一根,他没穿警服,衬衫外面裹了件灰色的呢子大衣,人模狗样的。
陈比觉抽着人家的烟,还在心里对人家横挑鼻子竖挑眼,可以说很不是东西了。
伊谷春什么穷凶极恶的人没见过,陈比觉这点小白眼他还真没放心上,差着段数呢。
陈比觉抽完烟,说了一句尾巴等吃饭呢就走了。
伊谷春原地又等了半个点。
辛小丰赶回来的时候他远远的看见了,顺脚把地上的烟头踢车轱辘后面去。
辛小丰骑着个电三轮,手指头冻的通红。
辛小丰说,“等半天了吧?”
伊谷春说,“没一会。”
辛小丰把电三轮后面的几个包不错的盒子抱下来,伊谷春一看就笑了,“呦,年礼啊。”
辛小丰说,“不是什么太贵的东西,是个心意,头儿你带回去。”
伊谷春顺嘴就问了一句,“给我的还是给我爸妈的?”
辛小丰愣了一下,“给你家的。”
伊谷春没推辞,开了后备箱放进去又把自己带来的那份给堆到三轮的后面,两箱水果两箱饮料一箱海产。
辛小丰想,完,自己还是礼薄了。
伊谷春都没多想,直接开口,“闭嘴啊。”
辛小丰想,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伊谷春说,“我还不知道你,行了我也没别的事,你赶紧回去吧,进屋暖和暖和,我也走了。”
辛小丰说,“哦。”
于是辛小丰送出去一堆年礼,转手又收进来更多,回家搬了两趟才搬完。
陈比觉不知道抽什么风,也不知道帮忙,就站门口看。
陈比觉问,“你那队长送你的吧。”
辛小丰问,“你咋知道?”
陈比觉心里恨,刚问伊谷春还说没啥事呢,操。
陈比觉说,“下楼买菜的时候看见他了。”
辛小丰看了看桌上已经做好的饭,哦了一声。
尾巴问,“爸爸,我能喝一瓶饮料吗?”
辛小丰说,“拿吧。”
另一头伊谷春也回了家,搬着东西进屋的时候就看见老太太坐沙发上带着老花镜玩手机,老爷子一边看熬报纸,看见他回来了就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