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丰把人掼在柱子上,手铐一拷,扭头就去追跑的那个。
伊谷春晚了一步,把拷好的人丢给老张,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辛小丰突然没进水里,半天没出来,只有一个警帽孤零零的飘在水面上。
伊谷春喊道,“辛小丰!”
嫌疑人跑的远了,伊谷春想也不想拔枪示警,“在不站住我开枪了!”
伊谷春喊道,“何松!交你了!”
何松答应了一声,伊谷春艰难的挪到辛小丰没顶的地方,左右看了看,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辛小丰一脚踩空,陷进了一个挺深的坑里,脚卡在废弃的铁笼间隙,天知道这水底下怎么会有这玩意。
他水性其实不算多么好,又是突然间掉下来,来不及闭气,突然涌进肺里的水变成了火,燎掉了肺里大半的氧气,剩余的那些也在挣扎间消耗干净。
铁笼纹丝不动,辛小丰很快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松懈下的肌肉任由压力将血液中的气体也压榨出去,顺着口鼻,连同生命。
辛小丰仰着头,半开的眼睛努力看向水面,他看见水面上有光透下来,颜色温暖明媚,不该存在在这个废弃楼盘的地下室里。
大概是幻觉吧,他从不知道从水下看向外面的世界会是如此瑰丽,像是从地狱看向天堂。
鼓胀的耳膜听不见别的声音,只有脑袋里回荡的尖锐的嗡鸣。充满液体的肺不在疼痛,辛小丰闭上眼睛的时候,似乎看见那片光芒变成细碎的泡沫,一个人影撕开了虚幻温暖的光线,强势的向他游过来。
肮脏的污水刺的眼睛疼痛,伊谷春顾不上。辛小丰被卡在水底,毫不挣扎的仰着头,嘴边只有一些细小的气泡涌出,脖子上的伤口还丝丝缕缕的出着血。
伊谷春心里暗骂一声,飞快的游过去掰笼子的铁条,努力了半天,却只沾了一手的锈渣。
伊谷春憋的脸色通红,辛小丰的身子正往下沉。他拍了拍辛小丰的脸,没反应。
伊谷春破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又潜了下去。
辛小丰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他睁不开眼睛,只感到唇上异样的触感,而后便有空气渡进嘴里,下意识的往肺里跑。
水喝空气在肺里搅和着,刺激的他想吐。
伊谷春立马拉过他的手,捂住他的嘴。然后继续去掰那个操蛋的铁笼,手使不上力就用枪。子弹暴起一团水花,在水里搅起一串旋转的水涡,擦着铁条边上打过。
伊谷春连开了三枪,还被其中反射的一枪擦伤了脚踝。鲜红的血化在水里,和辛小丰的一起,被淡化的再也看不见。
断开的铁条被扯向两边,伊谷春拔出辛小丰的脚,肩背顶着他的胸腹,憋不住的带人上去。
何松和老张一人看着嫌疑人,一人找了截挺长的棍子,见两人一出水立马递过去,“伊队!抓着棍子!!”
伊谷春用全身的力气抓着棍子,脱力的让何松把他们两拉上去。
辛小丰被丢在平坦的地上,何松紧张的不行,“叫120吧!伊伊伊队,小丰他没气了啊!”
老张努力做心肺复苏,辛小丰本来就想吐,这么一按,肚子里的水喝秽物一起呕了出来。死命的倒抽气,眼泪都呛了出来。
伊谷春半坐着松了口气,躺在地上,脚腕一抽一抽的疼。
将人带回警局,在车上辛小丰恢复的差不多,后怕的靠在椅子上喘气。
伊谷春道,“没事吧?”
辛小丰摇头,“没事。”
他去看伊谷春的脚,“伊队,你的脚?”
伊谷春也摇头,“小事。”
开车的老张从后视镜里看他们两直咧嘴,就这还没事呢,晚一点回头直接开追悼会好了。
这都什么人啊!
下了车,何松跑进去喊人,伊谷春推开辛小丰要来扶他的手喊道,“都上去洗澡换衣服,下来我请宵夜!”
他冲老张道,“把那三个孙子关一晚上先,谁都别搭理他们。”
老张答应一声,压着人进去了。
伊谷春对辛小丰道,“赶紧洗澡去,把伤口弄弄,消消毒!”
辛小丰摸了一下脖子,“哦。”
辛小丰看着伊谷春一瘸一拐的上了楼,自己也从另一边的楼梯回宿舍拿了衣服去洗澡。
热水褪去了身上的寒气和污水的酸臭味,想着等下要回去,怕尾巴闻出来嫌弃,又多洗了两遍。等出去的时候,大伙早就走光了。
这样也好,省的他还要费口舌推脱。推荐本书
伊谷春靠在警局门口的摩托上,点了烟在抽,哈修坐在他旁边,吐着舌头。伊谷春脚边几个烟头,看样子等了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