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谷夏的声音从他们两的听筒和耳边同时冒出来,伊谷春看见刚才还有气无力肚子疼的妹妹生龙活虎的往后面跑,辛小丰只觉得一股飓风吹过,杨自道身上已经挂了一个。
杨自道尴尬的把伊谷夏从身上撕下去,“你,你怎么又来了。”
伊谷春举着电话回头,辛小丰也举着电话往他的方向看去,视线在空中撞在一起,不由同时怔住。
伊谷春眼睛眨都没眨,他好像是笑了一下。他们中间隔着太多的人,辛小丰没有看清。
辛小丰挂掉电话,看了看伊谷夏和杨自道,抬脚往伊谷春的方向走。
伊谷春闪避着来往的人群,“要走了啊。”
辛小丰道,“啊。那个,头儿你怎么在这?”
伊谷春道,“陪小夏来的。”
辛小丰道,“哦。头儿,你刚才说找人,什么事?”
伊谷春说,“南区有个跳楼的,局长喊人呢。你送你兄弟吧,我一会自己过去就行。”
杨自道拖着伊谷夏走过来,和伊谷春打了个招呼。
伊谷春皱眉道,“小夏,你干什么,下来!”
伊谷夏道,“我不!”
伊谷春道,“你不疼了啊?”
一听这话,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伊谷夏立马萎靡了,“疼。”
杨自道问,“怎么了?”
伊谷夏笑嘻嘻道,“你关系我啊?”
伊谷夏道,“大姨妈疼,没事!”
杨自道更尴尬了。
伊谷春挑眉,看了看伊谷夏又看了看杨自道,咳了声暂时没说什么。
辛小丰道,“头儿,我跟你一起去吧。”
伊谷春道,“那你兄弟…”
杨自道明白他们这是有任务,当下道,“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伊谷春道,“那行,小夏。”
伊谷夏不等他说话,立马道,“我坐老头车回去!”
伊谷春被她怼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愤恨的一挥手,“走了!”
辛小丰匆匆跟上伊谷春,一直到车上才忐忑的说,“头儿,阿道和小夏他们…”
伊谷春道,“我看得出来。小夏打小想一出是一出,你那兄弟我看着人不坏,不担心她出什么事。”
伊谷春接起内线,“我是伊谷春,正往案发地去。”
辛小丰疑惑道,“跳楼案还是谋杀案?怎么感觉这么严重?”
伊谷春一撇嘴道,“死的据说是个挺有名的唱戏的,市长是他戏迷,哼。”
开着警灯一路到了一处高档小区,伊谷春停好车,抓着外套摔门下车,辛小丰跟着他后面。
小区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了,人群聚在外面指指点点,几个协警维持着秩序,见着了伊谷春和辛小丰,连忙招手喊他们。
伊谷春瞄了一眼中庭那具被盖上白布的尸体,红红白白的浆状物一直蔓延出很远,“问笔录了吗。”
老张道,“正问着呢,不过人太多,一时半会搜集不完。”
伊谷春道,“问仔细了,我上去看看,”伊谷春招呼着混进协警队伍的辛小丰道,“小丰,跟我上去!”
死者住在十八楼,房门大开着,也封了警戒线。屋内没人,伊谷春和辛小丰四处翻看。这房子里随处可见两个人生活的痕迹,还是两个男人。
不同码数不同颜色的西装,风格迥异的休闲服,成双成对的杯子碗筷,无一不彰显着这里曾经还有另一个人住过。
屋子里随处可见戏曲的元素,角落还放着一身黄袍戏服,茶几上的凤冠,餐桌上半瓶喝剩下的洋酒和一张合影。
伊谷春拿起那张合影,上面是两个男人。坐着的那个脸上勾着油彩,应该正是死者,从后面抱着弯腰把死者圈在怀里的男人长着一张白脸皮,温文尔雅,眼神软的像是棉花。
这两个人的神态亲昵,若不是亲人便是情人。
伊谷春把照片放回去,准备找人查一下照片上的人,他对辛小丰道,“小丰,你看着点,我下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