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杭从床上起来了,走到病房内放着的电话座机前,播打了那个他烂熟于心的号码,手里还拿着拿着那个吊坠以及里面的那张纸条。
他其实并不知道能同那人说什么,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就好,或许他其实什么都不用说,有些事情已经有了结局,无论如何,都不会比现在更惨了。
只是付杭打过去的电话,何渠晟并没有接到。
因为他现在手机静了音,况且人并不在公安局,而在昱明国际。
何渠晟正看着对面坐着的唐铭歌,不知道怎么的一时间笑出了声,“你把我取保候审也没用,V&L的资金我给你了,你也接了郑氏的盘,没道理会有人朝着昱明下手。”
“你知道我帮你不是因为这个,”唐铭歌沉着脸,不悦道,“我要喻秽的位置。”
何渠晟没接话,反问道,“去过育空那一块了?”
唐铭歌瞥了他一眼,对他这个问题充耳不闻。
何渠晟其实也没指望过他回答,只是笑了笑,“你找不到他的,只要他不想见你,这句话我原来对你说过,是你自己不听。”
唐铭歌沉着脸,还是没理他。
“如果你没有事,我就先走了,谢谢你的取保候审。”何渠晟朝着那人笑了笑,起身准备走人。
如果不是因为V&L的资金需要掩护,他绝对不会暴露喻秽的位置,也绝对不会联系唐铭歌。
他没有做月老的打算,况且当时那人求着自己帮他瞒下去,何渠晟不敢食言。
即便他恨喻秽给自己带来的消息,也不喜欢被人利用,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更讨厌一直被瞒在鼓里的感觉,而想象那一瞒就是一生,何渠晟更是有些后怕。
“我能帮你躲过华裔集团,这个条件你也不答应吗?”唐铭歌依旧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看着何渠晟的脚步一顿,弯了弯眉眼。
可谁知,何渠晟也仅仅只是顿了顿,挥了挥手留给了唐铭歌一个不可置信的背影,消失在了他偌大的办公室里,只低声说了句,“不用。”
何渠晟大抵是知道唐铭歌会怎么帮自己,那人会给他把官司打到无罪,然后给他一张机票,派人护着他逃离到非洲或者是南美的一块地方,躲个十几二十年回来,重新过新的生活。
毕竟付杰的遗书里,提到他的部分少,判刑打到无罪并不难。更何况相比自己死在监狱,华裔集团只怕是更希望他能暴尸荒野。
但何渠晟不想让自己那么过活,他唯一念叨的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他把命赌出去想换的是一个同付杭长相厮守的结局,即便是“短相厮守”,他也不想躲躲藏藏过那一辈子,反正他也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