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个红绿灯路口,可何渠晟丝毫没有想要减速的意思。方向盘打转,车轮稍稍偏向了路旁的绿化隔离带,付杭下意识的抓紧了安全带,嘴里骂了句脏话,就连后座上的伯爵也在叫。
现在车速起码是60迈左右,按照这个速度撞过去,安全气囊能不能弹出来全看惯性作用了,但是付杭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陪着何渠晟疯。
倘若等他能完好无损的站在地上,他一定要直接给何渠晟一个大嘴巴子。
只是付杭闭着眼并没有等来预料中的撞击,何渠晟在将要撞上去的地刹那间踩了一脚刹车,顺带着把方向盘转了回来,将车停在了斑马线前。
“何渠晟?你有病啊?”付杭有些猝不及防,因为刹车的惯性和劫后余生的一丝茫然,待他回过神来时,直接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话。
何渠晟没理他,将车窗打开把手里燃烧完的烟身灰烬给抖落到了窗外,眼神黯淡着,对付杭说了句不着调的话,“我很抱歉,对于很多事儿。”
付杭垂眸,他知道何渠晟指的什么,但是他觉得他没必要道歉,曾经犯傻的是他自己,头脑不清楚,脑袋一热想不开钻牛角尖的也是他自己,他不后悔曾经那些过往也就说不上理不理会何渠晟的道歉了,更何况他不想跟何渠晟互相认错求原谅。
付杭讪笑一声道,“无所谓,不过你就算想死也别带上我。”
何渠晟冷笑,眼神睥睨的看他,“付杭,有时候我真的是想把你那张心口不一的嘴堵上。”
付杭没理他,转头看向后座,伯爵可能是当时一下被撞得蒙了,夹着尾巴蜷在付杭座椅后面装死。
付杭叫了两声后,就又见它摇着尾巴,朝他吐着舌头。
付杭侧身掰过狗头揉了几把,确定伯爵安然无恙后,才对何渠晟又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后不后悔、怨不怨你这事儿真不重要,从你当年订婚后我就知道,对你而言我等不等你其实无所谓。我俩是属于,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这样吧,都算了。”
何渠晟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望着他略带讥讽的笑了笑,挑了挑眉。
之后何渠晟陪同付杭到果园的路上,没再出什么岔子,付杭琢磨不清楚何渠晟最后那个笑容是什么意味,只是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毕竟他又不是何渠晟肚子里的蛔虫,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了,纠结那么多磨磨唧唧干嘛,反正他该说的话都说了,该怎么想是那人自己的事。
车一路开到了农庄门前,许是老太太提前打好了照顾,付杭牵着伯爵下车的时候已经有菜农在等着了。
至于何渠晟他并没有下车,看着是有什么急事儿要去办的样子,把付杭送到之后就打转了车头,只说等他选好菜之后就会来接他。
付杭点了点头,其实就算他自己一个人遛着伯爵也能回去。
他小时候经常同何渠晟到农庄里采些水果回去尝鲜,那条路少说也走了不下二十次了,再说这次只需要预订好一些果蔬,不用运,他一个人一条狗,不用陪着何渠晟演兄弟情深的戏码也不用提防着何渠晟突如其来的抽风也倒是乐得清闲。
只是付杭大概死都没想到,何渠晟调转了车头后直接去了山水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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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侨然刚从李衾办公室里出来,愁眉苦脸的。
他刚挨了李衾一顿训,因为他把一个艺人的通告赶错了,西城区的广告摄影赶到了东城区,被李衾一顿死批,扣了500的工钱不说,今天的晚饭都像是不想给他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