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喻秽是高中的时候认识的,我自认为我了解他的全部人际关系。因为他之前是个孤儿,后来他走后我派人调查过,我敢保证,高中之后喻秽就从来没有接触过何渠晟这号人。但为什么他会知道喻秽在哪里,我想不通。他说喻秽不愿意见我,我大概知道原因,但现在我连人都找不到,哪里还能去纠结这些。”唐铭歌说着,还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模样,语气中也还是冷清的声线,根本听不出他的情绪。
“他对你很重要吗?”付杭出声问道,对上了唐铭歌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
“很重要,是最重要的人。”唐铭歌说着,那张脸上棱角分明的线条弧度,蓦地间柔软了下来,望着付杭。
“会找到他的,或者只要你愿意等,”付杭淡淡道,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可以开口。但是希望你下次能不要跟我打这么久的太极,谈判的那一套用在我这儿有点不合适。”
唐铭歌朝他不露痕迹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唐铭歌将付杭送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晚上了,两人相互留了联系方式之后告了别。
付杭大概猜到了那位名为喻秽的对于唐铭歌来说是怎样的存在,能让一个冷脸面瘫露出片刻柔情的人大概除了是他的至亲就是爱人。
付杭拖着行李箱往酒店里走,想着有些发笑,他不知道自己在提起何渠晟时会是什么表情,若是以前他大概丝毫不会想这些问题,但是现在他觉得这种羞赧的想法时不时冒出来的滋味挺奇妙的。
大概是太久没有再心动了,付杭想。
付杭回了酒店定好的房间,房间的窗户阳台对着海,正敞开着。
日本的春季海风中总会带着些樱花的丝丝甜味儿,扑倒人的身上有种难以言说的清凉。
付杭大抵也是有些累了,直接一头栽在床上,但却也没睡。
他突然有些想给何渠晟发条消息,问问他最近怎么样,但却在拿出手机的那一刻还是忍住了。大概是同唐铭歌打太极时唤起了他别样的回忆,竟让他一时间心里柔软得有些过分。
付杭依稀记得自己同旁人打太极,还是在大一的时候,那时候何渠晟带着他去进行合作案的商务谈判,两个人都小,结果被人坑了都还不知道,因为利润与成本根本不成正比,收益额严重缩水,导致合作案失效。
所以何渠晟回去时,理所当然的被何耀华骂了一顿,边被骂还边对站在一旁的付杭使着眼色说没事儿。因为实际上那场商务谈判更多的是付杭在说话。
那时候他也是心高气傲,仗着刚学会点本事儿有点像显摆的心理,无论对方说什么付杭都刻意的挖坑,但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说法前后矛盾,破绽一看就知。
付杭是那种不适合给别人打太极的类型,因为如果说假话说不了多久他就会作茧自缚,他的思维和逻辑跟不上,所以对于商谈来讲他并不适合。
虽然后来有商务谈判,何渠晟也还是会带着他,不过何渠晟再也没有让付杭说过一句话。
付杭现在想来,自己当时陪着何渠晟坐在那里,颇有点白痴的意味,因为他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只是呆在他身边。
现在想来,付杭不敢说那时候的何渠晟是喜欢自己的,因为当这个想法冒出头的时候,付杭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苦笑。
付杭明白,感情里的只言片语行为举止从来禁不起过分的解读,因为回忆时候,真正陷入感情里的人是出不来的。推荐本书
毕竟在回忆中,有些恶意也可以解释为善,有些真心也可以是伪装的,一旦带上了主观因素的面具,就很难再认清事实了。
现在付杭躺在床上,想到自己现在脑子里时不时冒出的想法,蓦地间觉得之前李衾劝他别再摔一次也不是不无道理,现在他不是正在往深渊里下坠吗?而至于在下面等待他的,付杭不清楚,这次到底会是荆地棘天又或者说是另外一番的河清海晏。
隔天早上付杭起来后给叶沈昀去了个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一面。
李衾大概提前也同叶沈昀打了招呼,叶沈昀回复的很快,约的后天下午。
于是刚到日本的这两天下来,付杭变得有些无所事事。
日本他其实来过很多次,该游玩的景点其实玩得也差不多,这次他过来一半算是度假所以也就没有让别的人陪着,一时间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付杭突然有些想念姜菱歌聒噪的性子,起码有这样的人在身边总不会觉得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