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衾父母的死亡就算李衾自己不在意,付杭也还是会觉得内疚。
那时候那么小的孩子,就因为一场意外而失去了双亲,付杭不敢揣摩如果让李衾知道付杰真的还活着她会是个什么心情,同样的,他也无从知晓李衾到底是怎么样从父母双亡的恐惧里走出来。
原来得知李衾就读的初中时付杭其实也想过了,只要李衾能够好好的,付杭愿意养她一辈子,也算是种赎罪与解脱。
“一个月没见你,一有机会见你,你怎么把自己弄到医院来了?”
把付杭从往事里唤出来的是何渠晟不急不缓的声音;
何渠晟走到付杭床边坐下,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柔得的捏着付杭的虎口处,“我跟你办了转院手续,待会儿私人医生就会过来接你,老太太和何耀华还有老爷子都会过去看看,四天后就是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了,你应该赶得上。”
付杭坐在床上,听着何渠晟的自言自语,目光盯着何渠晟手腕处的纱布,觉得拿东西有些刺眼,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了,“你还好吗?伤什么的?”
何渠晟轻声笑了笑,跳过了自己受伤的话题,柔声道,“没办法来的路上出了车祸,魏沁现在还在手术室抢救。”
“是吗?”付杭苦笑着垂下眼帘,“她出事了,你不去看看吗?”
何渠晟不语,随意的把玩着付杭的手,付杭也不躲,任由他的触碰。
付杭的手很白皙也很纤细,仿佛从未经历过世俗的不悦肮脏,而反观何渠晟他自己,那可真是活着有些可笑。
“付杭,”何渠晟低声唤着他的名字,开口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还要我吗?”
付杭被何渠晟问得一愣,却是没有答话。
“你还要我吗?无论我怎么样?”何渠晟强调了一遍问题,将付杭的手举起来,让其抚上自己的脸庞,“除了你,我可能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不要我。”
“我要你,”付杭斟酌了一会儿,抬起头对上何渠晟的目光,“无论你怎么样,我都要你。”
何渠晟听着付杭的回答,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抬起头,眼神示意付杭想听他再说一次。
付杭无奈的笑了笑,“我要你,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你,好不好?”
何渠晟听着付杭说完,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他站了起来弯下腰,单手抚上付杭的脸庞,给了他一个吻。
那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是时隔几年之后的又一次年少情愫,也是何渠晟无法用言语来说明的心头悸动。
时间好像定格在了这一秒,病房外走廊上还能依稀听到病友们不大不小的交谈声,春日的夜间晚风自窗户吹入,吹散了房间里两人刚才相处的静谧氛围,也吹进了一如年少时的莫名心动,而窗户之外是灯火通明的高楼鳞次栉比的矗立着,高楼之下是嘈杂的人声与热闹的夜市。推荐本书
没有人知道在这小小的病房内有两个人正在接吻,除了当事人自己谁都不知道。
何渠晟刚碰上付杭的唇便分开了,看着眼前人微红的面庞眼底里是柔情似水,在他耳畔轻声道,“这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了,你做好准备。”
何渠晟将这样一句话留了下来之后,便直接出了房内,留下付杭独自一人红着脸,摸着自己的嘴唇坐在病房里回想着刚才那个似有若无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何弱鸡:欧耶在我亲到了。
第二十五章
李衾同别人打听了许久才找到楚悼的办公室。推开门进去后,那里面意外的是与医院走廊上浓重的消毒水味不同的清新花香。
办公室里还躺着一位睡意朦胧的老医生,老医生许是见有人来了,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端倪着眸子打量了李衾一眼就又悻悻地躺下,拿起一旁的报纸将脸挡住了,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朝着李衾提醒了一句,“楚悼现在不在,你等等。”
李衾点了点头,随意挑了块地坐下,好好地打量起这块地方。
办公室里仅有三四个办公桌、一个小型的书架以及三个便携式的躺椅,看得出来在这里办公的人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急诊医生,毕竟这里外面的走廊直通急诊室与手术室。
李衾看着每个办公桌花瓶里用来装饰着的新鲜花束,心底里暗笑这一笔不小的鲜花费用,罢了又细细打量着楚悼的办公桌面。
很简单的桌布被平铺在上面,旁边的书立上放了些医疗书籍,至于一旁的鲜花则被放在了笔记本电脑旁,电脑桌面是一张全家福,除了楚悼好像就只有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