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拿起桌上的酒杯握牢,“是精神病,因为想用儿子来吓他。把小黎接到九春楼后,我发现小黎记什么都容易了,一眼就能记住。以前小黎虽然聪明,但不至于过目不忘。”
森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在极端的情况下大脑受损,激发出的潜能,南黎所谓的过目不忘,竟是被逼出来的。
“精,精神病,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诊断说,有四年了。”
“之间。”森槐咬住后牙,强忍着说。
“恩。”南和叹气,之前他一直沉溺于自己的往事,终日惶惶度日,竟一点也没发现南黎的变化,卿卿少年一日一日承受着母亲的怨言毒打,从话多爱笑到沉默寡言,到最后少年把自己隔绝在冰雪保护之下,无一人有过一句问话一句安慰之语。
南黎没堕落成叛逆少年,反而他还能在第一次见面时认为这是一朵温柔的高岭之花,这得是独自吞下了多少。
森槐一点儿也不想等南黎回来了,他现在就想冲到南黎面前狠狠抱住他。
“所以,森槐,”南和说,“我知道小黎把你放在心里,你也待小黎真心,他心里的人唯二。我得拜托你,不要走出他的心。”
“他母亲有遗传的肺癌,虽然小黎现在还没出现什么症状,但是我怕他要真有什么事会自己担着,你和他年纪相仿,有些话他不跟我说,不代表不和你讲。”
森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他一直忽略了,不拒绝不代表喜欢。南黎喜欢他没错,但是怎样的喜欢呢,如果由他来打破这层窗户纸,南黎心上的自己,是不是就要挪位了。他不怕被拒绝,他怕南黎心里少了一个人。对南黎而言,能完全信任的,一定是珍之重之的存在,如果自己跟他说,他对他有龌龊的想法,南黎会怎么想。
他不敢,怎么办。
一夜无眠。
第二天,森家的电话打上门来了,森槐浑浑噩噩地答应,浑浑噩噩地收拾,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九春楼门口了。
南黎背着包,站在他对面。
“小黎,”森槐叫他,“你考完了啊。可惜了,我这就要走了。”
“注意安全。”
森槐感觉自己像□□控的提线木偶般,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控制,他心里非常不想走,他想留下来,留在南黎身边,但显然自己的行动不能随心。
如果随了心,他现在怀里就该多个人了。
森槐苦笑。
之后,森槐再也没见过南黎。他在南和的信中知道,南桑对南黎出国的决定非常气恼,但没过几天,南桑就消停了,因为他带回了另一个儿子。
七月初的时候,南黎的录取通知下来,决定七月中旬就走。
森槐赶到机场的时候,南黎正准备进登机口。
“小黎!”
南黎回头:“哥。”
“这几天忙着家里的事情,一直没去九春楼。”森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解释,可能只是图个心安。
“恩。”
“有手机了吗?”
南黎拿出口袋里的手机递给森槐,森槐飞快地输完联系方式加上微信,“有什么事就找我,记住了吗?”
“记住了。”
南黎接过手机放回口袋,点头道别后就往里走。
“南黎!你说过的,不瞒我!”
南黎身影一顿,继而踏上旅程。这一别,就是将近四年。
作者有话要说: 南黎最开始在我脑海中是一个坚定的人
是怎样的一个坚定的人呢
就算站在风暴中心,也能坚持本心,保持自我,并且知道该怎么走的一个人
我一直在向他学习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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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凡尔赛玫瑰
森槐揉了揉眼,听到外边动静,拿起手机看了眼,六点不到,起身开门。
“哥?”
“那么早要去哪?”森槐看着正在换鞋的南黎,问道。
“附近超市,买些食材做早餐。”
森槐揪了揪白色毛衣上起的球:“回来,早餐我们出去吃,然后去医院,下午再一起去趟商场,把你要用的东西一块买了。”
“哥,我没事的。真的没事,我保证。”南黎走到森槐旁边道,“可不可以不要去医院?”
“哥。”南黎又叫了一遍。
森槐没理他,径直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见森槐一脸没得商量,南黎食指摩挲着拇指,好一会才坐到森槐旁边,神色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