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持在寝室逗留了三天,临走的时候见泽村刚从外面晨跑回来。
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怎么,不送吗?
好走。泽村竖了竖大拇指。
不经意间这家伙竟然就比自己高大半个头了。
泽村打开门,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却有一个床空了出来。
两年前自己第一次踏足这里的一幕一直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当时仓持前辈第一个扮鬼出来吓自己,进了宿舍之后,他们从这个地方掏出了PS2。增子学长喜欢把吃的东西藏在那里,尤其是布丁放得最多,其次是一些他最爱的碳水化合物。
现在增子前辈用来藏食物的地方,被浅田装了一大堆不能吃而且看不懂的无聊的理论书。
转眼间,两个人竟然都不在了。
只是不敢想象,竟然这样两年就过去了。
好不甘心,好不想承认那些已经成为回忆了。
门被敲响了,泽村顶着两个黑眼圈开门,看见光舟瞪着两个死鱼眼面无表情的样子。
好像下面这一届无论教练还是队员很多这种无精打采、面无表情,有的时候有点猥琐,有的时候比那家伙还卑鄙的人啊。
身为快要三年级主力,真是有点头疼。
“御幸前辈说,有些东西他懒得带走,就送给你了。”说着身后让出视线。
地上放着两个箱子,一个上面标着降谷,还有一个上面标着……
“混蛋四眼。”泽村念叨着,任命地把那箱标着“傻村”的纸箱搬起来,放进宿舍自己的床下面。
光舟在门口等了半天,见人把箱子推到最里面,就朝自己走过来。
“不打开看看吗?”光舟问。
泽村摇摇头:“这么侮辱性的文字一定不是在描述我,我就暂且帮那个叫做‘傻村’的保管一下。”
光舟表情没有变,心里已经吐槽了个地翻天。
“去吃早饭吗?我正好肚子饿了。”泽村非常自然地勾住光舟的脖子,然后被自己的动作惊了一下。
没想到,习惯真的是会传染的。
“御幸前辈三天后走。”光舟一边吃早饭一边道。
“哦。”泽村道,喝了口牛奶。
“不去送送吗?”
“有什么好送的?那家伙就在东京,想见也不算太远,而且以后要打职棒也肯定在东京的队伍。不送。”
光舟叹了口气,麻烦的前辈这么一反常态,这些毕业的三年级竟然也没说什么,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真是被宠得厉害。
下午的训练依旧和光舟搭档投捕,泽村算是有点明白那家伙当时的安排了。因为这两个家伙的配球风格有时候真的很像,像到他差一点以为视线从手套抬起来,就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张狂。
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够。
又投了一球,光舟瞪着死鱼眼,面无表情把球投回来:“好球哦。”
又一球,这一次投回来得力度比刚才大:“嗯,好球。”
再投了一球,这次光舟在传球前叹了口气:“如果那时能有这样的气势就好了。”
泽村愣了愣。
哪时?
见泽村有些出神,光舟用手砸了砸手套:“不投吗?”
今天的练投,泽村得到了两个信息。
首先,自己对光舟最大的不满是他的死鱼眼,简直消磨他作为投手的激情,其次,他似乎知道一点为什么了,为什么那个球被打出去了。
御幸这几天除了在宿舍呆着,就是在教室里看书,在正式队员正好不用的时间段才会去青道的野球场跑步。
仓持发短信过来:你什么时候搬啊,在那里呆着有意思吗?
御幸回复:我后天要去走个选秀的过场。
仓持的回复显得很激动:哪个队!我靠你小子竟然不告诉我们!
御幸回复: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急什么。
仓持又过了很久打了一串字过来:跟那家伙聊过吗?
御幸挠了挠脑袋:没有,没想过要聊。
仓持的短信很快就过来了:我就猜到了,你这个无情的家伙。推荐本书
御幸有些不满地转了个身继续打字:拜托,受到更大伤害的是我好吗,我最后的青春就这么结束了好吗,应该是那家伙找我来谈!
仓持回道:那你留在宿舍干嘛呢。
御幸看到回信,像是自嘲地笑了一声,把手机合上,身体向后一靠,享受着金色的阳光从右侧的窗户打在脸上的灼热感。
……又被仓持这家伙看穿了。
泽村被新任的副队长金丸叫到楼上。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在谈恋爱的家伙究竟是怎么把副队长的职位弄到手的,而且竟然敢把身为正队长的自己差遣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