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最后一球,我曾经以为有最后一球,后来我还是回到了你的面前。所以不会结束的,即使投出这一发球也不会结束的。
第五球,纯净的直球,直逼内角打者的膝盖!
球棒击球的声音发出清脆的一声,球笔直冲上泽村的头顶,飞得很高很高。
泽村转头看向那个球,慢慢地下坠,慢慢地下坠,然后稳稳地落入左外野手的手套!
“比赛结束——!”
“怎么突然想到用高中的暗号?”泽村站在更衣柜前,别的队员都已经早早地换好便服离开,只有他们两个默契地留了下来,穿着脏兮兮的制服等着彼此先开口,结果挑了这么一个莫名的开头。
“因为后来暗号的顺序也被他们读了。”御幸坐在另一边的长凳上,靠着冰凉瓷砖,酸痛的右肩在上面蹭了蹭,“我觉得实在没办法了,上来的又正好是你。”
“哈哈哈!果然还是要靠我泽村荣纯!没有我的记性这场可能就要输了吧!”泽村靠在更衣柜上,看着对面的人忽然站起身,把挡风镜摘了下来,放进自己身边的柜子。
御幸手里的动作停了停,皱眉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倒也是,我没有你真的不行。”
泽村的笑容僵在脸上半天,翘起的嘴角慢慢地放下,抖动着:“真的假的?你再说一遍?”
回应他的是两只脏兮兮的扶在脸颊两边的手,以及额头上轻轻相抵的触感,御幸漂亮的眼睛在面前放大了之后,斜到了另一边。
两只手用力地捏了一下泽村的脸颊两侧,绕到了泽村的背后,御幸被汗水浸湿了的头发戳在泽村的脖子右侧,整张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大概是感觉到肩膀上有些湿湿的感觉,泽村不太能确定。
他所能做的,就是伸出双手紧紧地拥抱住眼前这个人,捏着御幸后衣领,在对方看不到的情况下拼命把止不住的眼泪快点流干。
他不知道原来御幸也会流眼泪。
第三场比赛因为天气原因又顺延到了周五,期间对阵养乐多燕子的比赛,泽村作为中继竟然上场投了一局半,达到了一军监督所说的“搅乱打者,顺便将打者一一出局”的效果。
比赛结束后,结城特意早早地候在场馆的门口,嘱咐了一下御幸,又拍了拍泽村的肩膀,给予了“寄予厚望”的眼神。
“听说周五你们要去东京客场对阵巨人,打完了回青道看看吧。前几天我回青道的时候,片冈监督说起你们的比赛真是赞不绝口。”结城竖了竖大拇指,温和地笑道。推荐本书
在结城前辈嘴里片冈监督的赞不绝口,大概是“前几天看了他们的比赛,还不错”这样的程度。
“这么说来他们现在是夏甲预选的时候吧。”走在回家的路上,泽村用手肘撞了撞御幸。
御幸瞥了他一眼:“那些学弟我都不认识。”
泽村皱眉:“你这个人真是无情啊……”
“慢着,”御幸把一根手指竖到泽村嘴前,打断他道:“我又没说不去,老被人莫名其妙地说无情很困扰的啊。”
走到一个车站,御幸在那里站定,泽村往前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回头盯着他:“又怎么了?”
“忘记跟你说了,”御幸刷着手机道,“我有点事,你自己先回去吧。
泽村莫名:“哈?什么事?”
“去做你觉得有情义的事。”说着挥了挥手让他快点走。
泽村鼻子喷出一片白雾:“什么吗!那今晚回不回来吃?”
“我负责带饭回来。”御幸头也不回地道。
泽村一个愣神,发现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地朝他们这边飘来眼神,默默地转身快步走了。刚才对话的气氛是不是有点奇怪?
御幸在平时一贯的餐点准时用钥匙打开房门,泽村饿得慌,远远地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御幸把包和塑料袋递给他,转身把围巾扯了下来,挂在身边的衣架上。
泽村忍不住瞥了几眼他露出来的后脖子,然后慌张地收回眼神。
身为在名古屋生活了三年的人,御幸显然已经是尝遍各种便当的老司机了,两个人三下两下地解决掉吃食,坐在桌前对着彼此的脸,有些百无聊赖
“你是去医院了吗?”泽村问道。
“嗯,”御幸又开始刷起手机,“去看看你来之前的那位投手。“
泽村点点头,心里有数:“他恢复地怎么样?”
“今天指挥着我跑了三家便利店就为了一个布丁,状况非常得好。”御幸翻了个死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