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没地方去了。”路渊又说了一次,郑重其事,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对余情说,“我爸当年背着我伤害了你,这两年我一直...”
路渊想了想没有继续说下去:余情不愿听这两年的事,他答应了不提,自会做到。
路渊叹了口气,转而解释道,“我如果不离开家,永远会受到我爸的控制。现在这样离开,他也可能从各种角度打压我,但我必须有个态度..我不能再让他...”
换了说辞可路渊还是无法继续下去,两年前他说过类似的话,一遍一遍对余情说,不会让父亲影响到两人,但结果却事与愿违,说到底还是路渊当初没有能力。现在,说的再多只怕余情也不会在意、不当回事,“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离开家突然不知道去哪里,想来看看你,和你说说话...你要是想听,我就跟你说这件事,要是不愿意听就算了。”
“...”话到了这个份上,余情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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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保持了片刻的沉默,余情不好对路渊的抉择发表评价,一是感觉自己没有立场,二是抗拒牵扯其中。嘴上虽什么都没说,可他心中有些动容,声音也不自主温柔了不少,“你来等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路渊点头,随即为自己解释了一句,“我真的没有调查你,我之前等你下班,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所以...”
“所以跟着我。”
“...”路渊没接话,说到底尾随也同样不光彩。
余情抬起头在楼道里四下看看,无奈表示,“你也不能坐在我家门口过夜吧?你不是自己有公寓吗?快回去休息吧。”
路渊赖着不动,想和余情多说几句话,余光却正巧瞥见那白皙的脚腕。余情刚刚洗了澡,浑身都是可以驱散严寒的温暖,精致的脚踝泛着莹润的光泽,踩着一双拖鞋站在路渊身边。
路渊忍不住伸手去抓他的脚腕,手指冰凉。
余情一惊,往后闪了闪。路渊伸展胳膊,死皮赖脸非要用手指在他脚踝上来回画圈挑逗,时不时还轻捏两下,“对不起,我就是...有点冷。”
皮肤间的接触如触电般让余情身子一振,脸颊有些发热。两年前住在一起时,路渊便喜欢这么逗弄他,带些情//欲的味道,又显彼此间的亲昵。
余情皱眉往后又退两步,奈何怎么都逃不过路渊的‘魔掌’。路渊抬头与他对视,抓着了就不撒手,“你不让我进屋,那就陪我待一下。”
门口要是坐着个陌生人余情只怕会立刻报警,可这人偏偏是路渊。他皱眉叹气,万般无奈只好开口道,“你进来吧,暖和了就离开。”
路渊听到余情这话突然起身,瞬间充满活力,与刚刚那副萎靡的样子判若两人,“我就待一会儿。”走了两步后他扶了下墙,活动几下膝盖才继续往前走,“我刚刚坐着腿麻了...没事。”
余情瞧他这幅样子瞬间后悔,面对路渊,真是不该有丝毫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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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渊进屋便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敢造次。他的一双眼睛在屋里来回看,好似在将属于余情的一切都印在脑子里,又好像在屋里寻找蛛丝马迹看是否有人时常过来...推荐本书
“你的单簧管呢?”路渊来回看了两圈,不见乐器,转头看着余情开口问。
进门便是客,余情给他倒了杯热水,递到他手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喝点水,快些暖和。”
余情的屋里东西不多、十分整洁,充满了属于他的味道。床单,杯子,桌椅,还有沙发,所有的东西都有余情的痕迹,“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有一段时间了。”余情回到桌子前打开电脑,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
“你还是喜欢在家里加班。”
余情没有搭理这句话,大抵不喜欢话音中的熟悉感。
放在一旁的电话响了起来,是裴赫宇。
“赫宇,怎么了?”余情接起电话,对方则问,“我到家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又开始加班了。”
路渊坐在沙发上,侧头直勾勾盯着余情,那眼神恨不得直接吞了电话。
“早些休息。”裴赫宇在电话那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对余情解释说,刚刚和母亲打了电话,了解到路渊与他父亲发生了争执,随即离开家了,“他可能因此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你家门口。”
“嗯,知道了,我没事。”余情心中突然萦绕起复杂的情绪,他很少让送自己回来的裴赫宇上楼,更不会让对方进门,怎么路渊在门口守几个小时便能这样大摇大摆坐在了沙发上?这可能是潜意识里的不设防,亦或者曾经的亲密在心里落下的残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