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毒之人对于毒有种自然的热切感,鱼卿茵坐在床沿边上,给凤青衣检查的时候格外仔细,当真进入了状态。
好一阵之后,鱼卿茵的眉头皱的越来越厉害,最终竟是拿开搭在凤青衣青黑一片的胳膊上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这毒……我竟是没见过。”
任樱踉跄了一下有婢子扶了一把才又站稳,眼里的希冀之光悄然消失。
“不过,我可以查查书,说不定明日就有结果。这世间,还没有我鱼卿茵没见过的毒,更别说,解不了的毒!”
任樱靠近她,揪住了她的衣袖:“鱼大侠,任樱先行谢过你了。”
鱼卿茵有些别扭,说起来任樱是第一个叫她大侠的,而且,这没见过的毒也叫她起了极大的兴趣,她一定要查出这毒究竟是什么。
“王妃……客气了。”
“你需要什么书我叫人去准备,今夜你就住在这王府里吧。”
“嗯。”
着人带鱼卿茵下去了之后,任樱走到床边握住了凤青衣的手来回抚摸,眼里的痛苦就这么对着凤青衣显露了出来。
这几日以来,她一直强迫自己忙着,忙起来她就能稍稍忘却凤青衣中毒不醒的事实获得片刻安宁,可此刻,这有极大希望解毒的人给出了她不敢要也不想要的答案,她的心立刻就揪了起来。
“青衣,你会没事的,答应我好不好?”
依旧没有回应,任樱久坐了一会儿,将脸上的痛苦收敛了回去,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鱼卿茵那边还有希望,再者,若是她不行,她在花大工夫往更大的范围找找,她还不信了,一个毒还当真无人能解了。
“王妃。”
吕婧如的轻呼拉回了她的思绪,任樱伸手示意她一起往外走,让凤青衣安静地待在房内。
“怎么了,婧如?”
吕婧如咬了咬唇,望着任樱的双眼:“您不觉得这鱼卿茵有些眼熟吗?”
任樱挑了挑眉,她以为只有她将鱼卿茵错认成了五年前的恩人所以觉得眼熟,吕婧如竟也这么说,可是吕婧如又不知道五年前的事,这……
“属下觉得她的眉目和王爷有几分相似。”
任樱心里恍然,这么仔细在心中一对比,好像还真有点那么些意思。
就说她怎么觉得眼熟,看来不是五年前的那桩事,而是凤青衣的缘故。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遇到和凤青衣相似的人,就连凤月,凤青衣的亲二姐都没凤青衣的气质,长相上也没什么相近之处。
有些巧呢。
可是如今什么长相不长相的不是重点,只要能救凤青衣,管她是什么人呢。
“哎,对了,婧如,落凤寨的事解决得如何了?”
“启禀王妃,大部分已经解决,只有小部分还在逃窜,属下正着人在追,不日就能全部解决。”
“漂亮!等王爷醒了,你这剿匪的功劳我会让她犒赏你的。”
一提到凤青衣,任樱眸子一暗,想起罪魁祸首来。
“秦无言呢?”
“自那日她和王爷单打之后就趁乱消失了,一点踪迹也无,属下会继续着人查找的。”
“一定给我找到她,王爷中毒的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属下明白!”
安排好这些,任樱夜里辗转反侧压根不能安心入眠,翌日一早,她本想去找鱼卿茵问问查毒一事可有进展,宫里竟然来人了。
这来的,正是段和,太监总管,凤月身边的大红人。
可是眼下任樱当真没有心思应付他,却碍于身份只能半路改道,先去见了段和。
这老东西抄着手站在厅里,一脸老态,任樱顿了顿方才走进了大厅。
“王妃,王爷的毒还没解吗?皇上心里担忧整夜睡不着觉,着老奴来看看。”
“王爷还没醒,但也快了。”推荐本书
段和的脸上涌起一片担忧之色,语气很是凝重:“虽说如此,可这齐王军不可一日无将,这兵符,王妃你看可否暂时交出来,皇上好找个好人选先帮王爷将这批将士照看着,等王爷一醒,老奴再将兵符原封不动的送回来。”
任樱暗自咬了咬后槽牙,心里很是气愤。
凤青衣这还没死呢,凤月就惦记上这兵符了。莫说凤青衣不愿意给,就算是愿意,她也绝不答应。
齐王军可是她们齐王府的,谁都别想抢走,没门!
任樱抬起袖子又哭了起来,低声啜泣:“王爷,王爷还没醒,我不敢乱拿主意,若是王爷醒了怪罪,我可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