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蒲天那老东西千里迢迢赶来就是跟朕提了瘟疫一事,可那又怎样?瘟疫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都处理不好,要他何用?那些穷鬼历来惹的玄临那帮虎狼之众犯我国土,留着干嘛?不如全部感染瘟疫一起死了倒还干净!蒲天他还有脸为了这些废物跑来找朕,给朕添堵,朕不杀他杀谁!你们一个个只顾着找朕的麻烦,不想想这偌大的琼璃治理起来有多辛苦!”
群臣激愤,丝毫没有为凤月争辩的话感到同情,这些话,无论是哪一句,都不该从一个泱泱大国的君主口中说出!
简直太不像话了!
“皇上何出此言!玄临那些人艳羡我琼璃地大物博,边境百姓只是恰好离他们最近成了他们进犯我琼璃的第一步。敌人凶狠,竟还能怪到我无辜百姓头上不成!”
“蒲天为国为民,不远千里为百姓请命寻求皇上帮助,您如何能说出他们是废物一言?没了这些百姓,我琼璃何以为国,您又何以为君?”
“皇上,您今日一言,着实叫人失望透顶!”
“三王爷为我琼璃血战沙场,与那些虎狼之辈殊死搏斗,为的不过是保我琼璃,护我百姓,您又如何能对她下得了死手!”
此起彼伏的反对声讨吵得凤月脑子快要爆炸,这些人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她说的那些难道没有道理吗?
“呵。”话既已说到这个份上,凤月已经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你们口口声声她凤青衣血战沙场如何如何,怎么不想想她功高盖主早晚有一日起了谋反之心夺了朕这皇位呢?”
“若王爷早有反心,您这皇位现在还坐得吗?”
“依老臣看来,现在取代为时不晚!”
“君已不君,臣又何必为臣。王爷,臣愿意追随您!”
“臣也愿意!”
“臣也愿意!!”
“臣亦愿意!!!”
……
一声接一声的高呼让凤月瘫在龙椅上失了全身的力气,被众人提及的凤青衣抬眼打量着她,也不说话,只这么细细看着,似乎在看一件死物。
凤月伸手狠狠一拍桌子,大喊一句:“大内侍卫何在!将这群乱臣贼子一众拿下!”
无人回应。
凤月气极,声音一下高过一下,可任她如何喊叫,始终也无人进殿。
“二姐,那些侍卫已被我的人控制住了。”凤青衣终于开了口。
“凤青衣!朕就知道你狼子野心!今日,你可是如愿了!朕告诉你,这琼璃是朕的,谁也夺不去!我可是这琼璃的王,谋反之人服不了众,就算这殿里的家伙们追随你,万千百姓也不答应!”
先不论凤青衣在百姓的口中风评如何,凤月着实已是强弩之末,再挣扎也无济于事。
“二姐是说青衣名不正言不顺?”
凤月指着她,毫不掩饰厌恶之心:“难道不是吗!”
凤青衣扯唇轻笑,“那二姐当初上位可就名正言顺了?大哥死之前说的话青衣可还记得,你设计杀害大哥的事你当真觉得天衣无缝,谁也不知吗?”
凤月眯了眯眼,一脚踢在了桌子上:“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谋反就是谋反,再找借口也是无用!”
凤青衣往前走了走,干脆上了台阶,一步步接近凤月。
直到离凤月还有两步远,她再不上前,停了下来,声音恰到好处,叫所有人都听得见。
“二姐以为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一众知情人死光就可高枕无忧,可你知道吗?大哥的幼子压根没死,青衣着人救下了他,现如今,他就在我的府上,活蹦乱跳,写的一手好字,伶俐至极。这可是叫二姐你失望了?”
凤月拿起桌上的一个奏折砸向凤青衣,叫她轻易躲开,“好啊,当初你说要领养孩子朕就觉得不对,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就等今日一并揭露是吧?朕该一开始就明白,你从来就不是真心为朕做事的!”
“二姐,你扪心自问,你做的这一切,值得青衣守护吗?”凤青衣终究是想起了上一世的好些事来,凤月陷害她将她处死首级悬挂在宫门之上,“你只平白猜忌青衣,说青衣有谋逆之心,可你知道吗?若是青衣有心夺位,你当初又怎可能在除去大哥之后坐上这皇帝宝座!”
“大哥临死前找过我一次,二姐,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凤青衣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眼眶里悬着的泪珠暴露了她的难过。她没想再为这种残害亲人的人哭,她只是为死去的大哥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