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直到第二日夜里,清风观里也没来人的动静,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凤青衣意识到信鸽很有可能是被敌人半路截住了,消息并没有传回去。这样的情况她事先是有想过的,但这种不好的结果还是让人心里添堵。
“把你们观主给本王叫来。”凤青衣一拍桌子周身的气势显露无遗,吕婧如知道她要认真了。
观主来得挺快,凤青衣让吕婧如守在门外,她单独和观主在房里说话。
“师父,本王遇袭一事你可有想法?”凤青衣勾唇笑了笑,食指在中指指甲上来回摩擦了几下,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清风观巴掌大的地方,要消失的话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观主低了下头,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了能有一盏茶的工夫。凤青衣倒也不急,把玩着手上独有的象征地位的翡翠扳指,抛起来接住,再抛起来再接住,一次比一次扔得高。
“有。”
观主话音一落,抛起的扳指也稳稳地停在了凤青衣的掌心里。
“说。”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还是没话说
第四章
凤青衣甩了甩衣袖,胳膊上常年征战留下的好多道旧伤痕细细密密地映入眼中,她混不在意,只听观主说着话,突然打断道:“清风寨?”
观主的表情有些复杂,怒、怨、哀、愁好像都夹在其中,握着拂尘的手忍不住甩了一下:“是。”
“清风寨在这山头存在了有三十多年了,早些时候朝廷也派兵镇压过,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仗着地形易守难攻,逼退了朝廷好几批官兵,双方都有损失。渐渐地,朝廷也就没了管他们的心思,但那些人倒还是有些忌惮朝廷,也收敛了不少。”
“然而,二十年前吧。”观主的眼睛盯着地面上一块青砖,沉入回忆的漩涡之中,“也不知他们是惹了什么大人物,引得一大批人攻打他们。那日无数马蹄声震天响,观里都听得清楚,闹了很大的动静。”
“后来听说,那一日,清风寨差点被端了老巢。从那以后,清风寨元气大伤,再也没敢明目张胆地在这方圆百里抢钱劫道,百姓的日子安稳了不少。本以为这寨子就这么完了,想不到五年前,他们又有所动作。那寨主还让这郡上不少说书的散布消息,说清风寨改名落凤寨,从此劫富济贫,绝不会再做有损朝廷、有害百姓利益的事。”
“浪子回头?”凤青衣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他们根本不能信!”
凤青衣把她脸上的气愤看在眼里,心里有了点数:“哦?”
“他们,他们!”观主气得发抖,不知想到什么事情,眼眶都红了,“他们定期都会来我们道观,简直欺人太甚!”
“这群畜.生可曾祸害过观里的女冠?”凤青衣的眼睛眯了起来,搭在桌上的手紧了又松。
观主愣了一秒,眼里的情绪看不分明,但怨气不减,“不曾。”
凤青衣不知怎么缓了一口气,看向观主的视线里满是坚定:“以后清风观的安危,本王负责。”
“贫道替观里上上下下所有弟子,谢过王爷!”观主即刻就要跪下,被凤青衣挡住了。
“遇袭的事八成是清风寨干的。”
凤青衣本就知晓敌人对地形很熟悉定是附近之人,现在听到答案并不意外。这道观受山匪侵扰,想来这观主也不会和他们为伍,凤青衣便把飞鸽传书失败一事及眼下的打算告诉了她。
“王爷的意思是,让你们的人混入弟子之中,趁着下山采购的机会将消息传出去?”
“万万不可。”观主叹了口气,“会被发现的。”
凤青衣没想到山匪对道观的控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轻声哼笑了下:“倒是有些猖狂。”
“无需王爷派自己人去冒险了,贫道会安排人的。”观主望着凤青衣,眼前的姑娘年龄不大却有着成熟的气质,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王爷放心,贫道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心里清楚。只要贫道这观里上上下下能得到王爷的庇护,贫道为王爷做事绝不含糊。”
“本王相信观主。”凤青衣点了点头,“不过本王得提前见见她,有些具体的事情要叮嘱。”
“是。”
“今夜亥时三刻,让她秘密来见,本王在房里等着她。”凤青衣摩挲了一下手指,“来时连续敲三下门就直接进,莫声张。”
“贫道明白。”
凤青衣心里放不下这件事,晚上早早就打发了其他人,连门外侍候的人都不让靠近,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等着观主安排的人到来,顺带在脑子里把要告诉那人的事项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