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衣方才心里百感交集,压根没顾忌自己的力道,确实亲得狠了。
可心里的震惊一时又哪里消散得去。
她从来没想过,在阴曹地府的四十五年里,健在人世的任樱会孤独终老,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在寂寞,在思念,原来,她的遗孀竟也如她一般痛苦。
她在阴曹地府况且难熬,活在人世间的任樱,一个人的日子该是多么痛苦。
她以为上一世活着的时候任樱就不喜欢她,甚至抗拒逃避,更甚者是恨她,这样的任樱知道她死了就算是稍有伤心,但绝对是解脱占了上风。没了她凤青衣霸道地强占她的身子,没有人再将她禁锢在她不愿意呆的地方,再也没有人如苍蝇一般碍眼,任樱的日子怎么想都会好过。
她想过任樱另嫁人家,夫妻美满,儿女双全,年迈时子孙成群绕欢膝下,欢声笑语该是离了她任樱的日子该有的主基调。
可是,任樱竟是如她一般。
孤独。寂寞。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一个孤独寂寞在地下,一个孤独寂寞在人世间。
千言万语凝在心口,最终却只化作一句深情呼唤:“任樱。”
“哎?”
一字足矣。
她凤青衣何德何能,重活一世,又娶了从上一世起就心心念念的人儿不说,这心尖儿上的宝贝竟然也是带着记忆重来的。
真好。
打心眼里的真心话。
真好。
“真好。”
凤青衣心里默念着,嘴边竟是读出了声,任樱疑惑地望着她,眼里还嵌着泪珠:“夫君可是在说任樱好?任樱自然好,任樱又做了你的媳妇,不好才怪呢!夫君,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嘛?”
说到最后,任樱撒娇般地又挤进凤青衣的怀里,头顶蹭着凤青衣的胸口,像只奶萌的小猫咪在求一个顺毛。
“任樱。”凤青衣双手捧起任樱的脸,直勾勾地望着,仿佛任樱眼里藏着她渴望的星辰大海,“今晚,能同我一起睡吗?我想要你。”
凤青衣捏了捏任樱的脸颊,想要她清醒一些,见任樱皱眉揉脸,这才又重复了一遍,深沉且渴切。
“我、想、要、你。”
任樱闪烁着眼眸,轻启唇:“好。”
两人一.丝.不.挂,床榻之上坦诚相见肌肤相贴的时候,凤青衣咬着任樱的嘴唇耳鬓厮磨,吐出来的气息都带了些旖旎:“媳妇,不许睡,给我醒着。”
没等任樱回答,凤青衣的手就移了下去,嘴唇也从任樱的唇上离开,贴上了别处的肌肤。
一夜颠.鸾.倒.凤,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任樱揉了揉脑袋缓缓睁眼就落入了凤青衣的深邃眸子里,瞬间就红了脸,伸手将被子盖至头顶。
昨日后半夜她已清醒无比,凤青衣的动作,她自己的呻.吟,她记得比谁都清楚。
她又放肆了一回。
上一次是洞房花烛夜挑.逗了醉酒的凤青衣,昨日前半夜她已记不得具体是何情形,但隐约之中自己似乎是当着凤青衣的面嘟嘴撒娇,唱曲跳舞,更别提后半夜酒醒……
酒这东西,当真是喝不得。
上一次洞房花烛夜凤青衣醉的厉害夜里做了什么都不记得,可这一次凤青衣这么清醒,估计她昨夜里的所有样子都被凤青衣看在了眼里。
真是羞死人了。
眼见着任樱如乌龟一般缩在被窝里,凤青衣笑了笑却也没急着拽被子,毕竟她家媳妇脸皮薄,这要逗急了哭起来,她可招架不住。再说,昨夜里一番活动,眼下她身心舒畅,就想这么静静呆着,别的什么都不想干。
任樱羞红着脸躲在被窝里,良久见身边的人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自己又呼吸不通畅憋的厉害,只得猛地掀开被子,干脆坐起身大大方方地穿衣服,不往身边看。
看着任樱光滑的肌肤上自己留下的杰作,凤青衣撑着头慢悠悠的欣赏,很是惬意,直到眼前一黑,脸上被人扔了衣服才作罢。
“流氓。”推荐本书
凤青衣撕扯开脸上的衣服,风景已然没了:“和自己媳妇怎么能叫流氓?这是夫妻情趣。”
回应凤青衣的是又一件扔在脸上的衣物。
等到任樱穿戴好衣服,凤青衣躺在床榻上眼睛眨了眨,恢复了几分认真。
“任樱,你四十五年的孤独寂寞,都有凤青衣在阴曹地府里陪着你一起。”
眼见任樱穿鞋的动作一僵,凤青衣温柔了眉眼,一脸真诚。
彼时,她微微笑着,嘴角的苦涩里带着甜蜜。
“凤青衣感谢那些个孤独寂寞的日子里——有你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