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暂且就在这书房里商量着吧,叫下人多搬几个椅子来,等我回来听听你们商量的结果。”
“您要出去?”吕婧如身为这里除了任樱之外唯一的女子,心要细些,察觉出不对来。
“嗯,我去一趟宫里。”
吕婧如还要再问,就见她很是着急往外走去,突然有些紧张,多派了些人手保护任樱前去。
雨越下越大,时辰虽早天却是黑了,一路上不好走,马蹄踏过水坑将泥渍溅到车夫的脸上,车轮碾过的痕迹一经雨水冲刷很快就消失不见。
雨声渐大,马蹄声都被掩了过去,车厢里,任樱拥着锦被思索着什么。
进入养心殿,一切冷意都顷刻消失,虽说打着伞但一路匆忙,任樱的衣襟湿了不少,头发丝不时往下滴水,掉在地面上悄无声息。
方才那个叫段和的太监总管说让她在此等候,皇上一会儿就到。
这个“一会儿”任樱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的工夫,腿都站得有些累了。
“妹妹久等,姐姐批完折子有些乏了,方才竟是睡了过去。”凤月姗姗来迟,进殿的速度却是很快,好像她真的一路狂奔过来的一样,“段和,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给妹妹准备椅子!”
“老奴有罪,王妃刚才着急见您,奴才也就急了,忘了这事。”
任樱没时间听他们在这浪费时间,扑倒在凤月脚下就哭了起来,“皇上……皇上……”
凤月和段和对视了一眼,眉间都染上了笑意。
“妹妹莫慌,起来慢慢说。”凤月伸手将任樱扶起来,“段和,你先下去吧。”
“是。”
任樱早在车里就想好了说辞,而且她还得像上次见凤月一样“演戏”,不能露馅。
她哭得更大声了,吵得凤月脑袋痛,直想凶任樱几句,可是她不想打破在任樱面前树立的和蔼形象,只能压着脾气拍了拍她的肩,连语气都不能重:“妹妹莫哭,莫哭,哭多了对身子不好。”
尤其是对听的人身子不好。
“皇上,王爷中毒了,呜……”
凤月挑了挑眉,心头一跳。
不过任樱的哭声叫她烦躁,听到凤青衣中毒的好消息竟是都高兴不起来。
这蠢女人就知道哭,比上次见面还似更懦弱了些,没一点用。
不过这样最好,叫凤青衣自己哑巴吃黄连。
“怎么回事?青衣如何中毒了?你且莫哭,细细说来。”
莫哭?不哭怎么叫你难受。
任樱抽噎着将凤青衣中毒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说凤青衣体内的毒性如何如何大,昏迷着就没醒过,还说再不解毒,凤青衣活不了几天。
凤月越听心里越高兴,脸上就表现得更痛苦。也不知她这般矛盾,会不会精神失常。
任樱懒得管这些,重新跪下去拉过凤月的衣摆哭得无法自已,还无意似的将眼泪鼻涕全部蹭在了她的衣服上。
凤月发觉之后一阵恶心,想杀了任樱的心都有了,可是没办法,她只能忍着。
“那妹妹深夜进宫找姐姐是想要几个御医给青衣瞧瞧吗?”
任樱点头如捣蒜,“皇上,你一定要救救王爷,不然,不然任樱一个人要怎么办,呜呜呜……”
“好好好,朕这就叫段和去找这宫里最厉害的太医跟你一块回府里看看,青衣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凤月立刻就想踢开还拽着她衣摆的任樱,可终究只能作罢,嘴上催促:“不如妹妹和段和一同前去吧,自己看上哪个太医带走就行!立刻就去吧,好不好?段和!段和!”
她着实忍不了了,赶紧把这个蠢女人弄走吧!
任樱随着段和消失在了殿里,凤月瘫在龙椅上一阵喘气,直把任樱骂的狗血淋头。
不过任樱才不管她,出了殿就将脸上的鼻涕眼泪统统擦了个干净,其实她刚才已经差不多在凤月的衣摆上擦了七八分了。
“段总管,咱们快些。”
“是,王妃。”
段和提前叫人联系过了,任樱跟着他过来的时候只见到了五六个太医,各个老的掉牙,脸皮糙的像树根,眼睛眯得都快睁不开了,任樱严重怀疑他们还能不能看得清患者长什么样,何况还是解毒。
不过任樱也没有多耽误,心里清楚这些个太医八成都是凑数的,随便指了一个就带走了。推荐本书
她走后,段和询问了其他几个人才知道,被带走的这个医术最差,已经好几年没正儿八经的看过病了,留在太医院不过是养老罢了。
段和打发走几个老太医,伸手掩唇笑出了声,他可要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