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按这一世算,那正是她被卖至万花楼的那一年,可当时万花楼生意正好,还没有出现吕婧如说的这件事,想来,是她离开后发生的事。
虽然内心深处的那种惧怕和绝望时隔多年又隐隐露头,但巧合的地点,巧合的房间,偏偏还是现下着急要找的人,任樱想亲自去看看。
她想亲眼看看那地方如今成了什么模样,一来解决凤青衣中毒的事,二来和过去那段陷入深渊的痛苦日子做个诀别。
卸下那段痛苦的过去,往后她和凤青衣甜甜蜜蜜的过日子。
“婧如,你安排一下,我去见他。”
“不可,王妃,这人使毒,再者住在那种地方,万一对您——”
任樱知道吕婧如是担心她,可她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婧如,我有分寸。”任樱眨了眨眼,亮晶晶的眸子映出吕婧如的脸,叫吕婧如突然就升起一股妥协的想法来,只得暗自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如此,我派人暗中护送您前去,这您可不能拒绝。”
“好!”
“王妃,万花楼到了。”
以前这一条街由于万花楼的存在热闹非凡,远远就能听到人声,如今这轿子都到了门口,她都不曾听到半点嘈杂的声音。
果然是变了。
任樱下得轿子,抬眼望去,古老厚重的黑色牌匾上“万花楼”三个金色大字已经蒙了好厚的一层灰,牌匾一角甚至脱了开来,隐隐有要掉落下来的迹象。
“王妃,小心头顶。”
任樱点了点头,示意众人止步。
她得一个人进去,免得打草惊蛇,万一叫这人溜了,下次再找恐怕就难了。
为了方便,她出门做了男装扮相,虽远不及凤青衣男装那般霸气洒脱,但也像个文秀书生,白白嫩嫩,一副好模样。
进去之后,还是有人熟络的邀她,但比起以前的阵势来,果然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里面的大厅还是以前的摆设,人稀稀拉拉没多少,唱曲的姑娘也少了很多,一个个的模样也没有以前的那些个名.妓亮眼,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人愿意听。
“公子,可有喜欢的姑娘?”
任樱摇摇头,“我是第一次来,还不认识这里的姑娘,你带我一个个的瞧瞧吧,我看上哪个跟哪个走。”
这些话任樱以前在这里时都听过,说得还算顺利,没有被人怀疑。
那招待的人也只当她是个从外地来的老手。
姑娘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任樱挨个打量过去,竟是发现一个老面孔,那时当时万花楼的头牌,可如今风光不再,仅仅五年过去,虽然五官大体没变,但看着老了十多岁。
任樱确定她认不出自己,因为她那时也仅仅只能远远望过这姑娘几眼,没有资格和她面对面说上话。因为那时这姑娘接待的都是大人物,除了鸨母,她也瞧不上其他人,眼高于顶,不屑和其他人打交道,连话都懒得说。
如今这副样子,看来,这样的地方,竟也磨平了她的棱角,站在人群里,也不过成了普通模样,低眉顺眼,安安静静。
“就你吧。”
任樱指了她。
其实任樱本就打算随便找个人应付,毕竟她来这里的目的另有所在,可既然遇到了熟悉的面孔,那她干脆就找她了,从人开始告别也不错。
任樱有意无意地和她搭话,她虽句句回答,但话语里都是怯懦,一副卑微的样子。
任樱心里哀叹,同情她的同时却又庆幸自己那时遇到贵人逃离深渊,否则,她恐怕也会落得如此模样。
那真是生不如死。
“公子随奴家上楼吧。”
任樱还记得这楼里的构造,天字一号房就在二楼的最里面,是以前最豪华的房间所在,如今应该也没变吧。
“奴家的房间在天字二号房,公子跟紧些,别走错了。”
“好。”
任樱一边应着一边欣喜,幸好,这二号房就在一号房隔壁,她趁机进去也容易些。
“公子,请进吧。”
“你先进吧,本公子突然内急,叫人带我先解决一下,姑娘在房里稍等,稍等。”
任樱一边向姑娘招手一边捂着肚子脸色难看的往方才来的路上走,那姑娘也没多想,从里面关上了门。
等里面没了动静,任樱轻手轻脚地快速越过二号房往一号房走去。
她伸手敲了敲门,半天没有人回应,她侧耳趴到了门上想细细听听里面是否有动静,肩膀被人从后面轻拍了一下。
“找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