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原听他这么说,放下心来开始准备出去巡查分店的事。
今年的香云纱比去年还好卖,他们不得不加急又蒸了一批花露出来,连花露带高度白酒,周佶等人一睁眼就折腾,忙活了十来日。
谷准跟何梓他们则烧花露瓶子。
这批瓶子一共制作了一千五百多个,每家分店两百,皇都这边留三百,江平原手里扣着两百供随时调用。
他们估计一次补货两百多瓶花露,应该够用了,要是实在不够用那也只能等下一次再补货。
樘华料想他们的生意会很火爆,但没有想到香云纱竟然引领了一个潮流,接下来几日生意越来越火爆。
许多稍微有点钱的人家,哪怕买不起一整匹香云纱也会零零散散地扯一点香云纱做点小物件,比如扇子抹额袜子。
不多时,几乎满街都能看到他们的香云纱了。
樘华对这状况始料未及。
尤其当林掌柜派人来汇报说开售十日以来,光整匹的香云纱便卖了接近七百匹。
一个月光是整匹香云纱就卖出两千匹实在太夸张了,要知道他们散卖出去的香云纱还能比整卖多一倍,也就是说一个月可能会卖出六千匹。
他们忙碌了一整年,也不过积攒了五千多匹香云纱,其中印染好了的也就两千多匹,要是生意太好,他们的产能也不可能跟上。
樘华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一点点惶恐。
他犹豫着是否等卖这批货就收一收,走饥饿营销路线。
他还没拿定主意,这日顾樘昱回到王府,正好樘华也在府中。
外面人通他大兄找了过来,他还有些纳闷兄长找他有什么事。
兄弟两许久未见,樘华十分高兴,直接亲自出了院门将他大兄迎进来。
顾樘昱看了一下他的院子,笑着点评道:“你这院子拾掇得倒不错,挺有几分雅致了。”
“敬宜瑞栀她们手艺好,都是她们拾掇出来的,我很少在府中,也没怎么注意。”樘华说完端详他大兄的脸,忍不住道:“大兄你怎么又瘦了?黑瘦黑瘦的。”
顾樘昱摸了摸自己的脸,问他道:“当真那么憔悴。”
“等会儿我给面琉璃镜你照照就知晓,脸上颧骨都凸出来了。”樘华看着他大兄,有些心疼,“这段日子你去哪了?”
“办差去了,还能去哪了?”顾樘昱吁口气,“还不是长河那边,今年发大水淹了不少地方,灾民们缺衣少食,祸乱起来,我跟人带人去平叛。”
孟存锐就带着人守在外面,顾樘昱也不怕人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东西。
樘华没想到事情那么严重,他转过脸来看兄长的脸色,见他完全没开玩笑的样子,吓了一大跳,“那么严重?怎么我一点都没有听到消息?”
“你又不做相关官职,能听到什么消息?出了这等事上头还不把消息封的死紧?”顾樘昱道:“所幸事情已经过去了,大水退去,灾民们也陆续回到自己的乡里,上头说既往不究,只要这是没饿死,接下来想活下去也不算太难了。”
樘华难以置信,他看着兄长道:“我一直以为你就在皇都郊区,没想到你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我过生辰那会儿你是怎么回来的?”
“还能怎么回来回来述职呗,那时候叛乱刚平定,上峰令我回来述职,顺便压送一批粮草前往灾区。”
顾樘昱不想跟弟弟多讨论这事,他只是略提了几句就没再说了,看着樘华道:“你那香云纱还有么?有人托我向你买几匹。”
“有。要多少有多少,缺了谁的也不会缺了大兄你的,你哪个朋友要,要什么纹路?我让他们留出来,花露要吗?我们今年蒸的花露还不错,瓶子也挺有趣的,可以略微赏玩一番。 ”
“当然要,三种花纹各来三匹吧。买你的香云纱有一部分就看在你那花露上。话说你现在可以呀,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比你大兄有出息多了。”
“大兄你这话说的,我生意不就是你生意,你忘了我们一起合伙了?”
顾樘昱有些愧疚地拍了拍额头,说道:“我还真忘这事了,今年都没怎么顾上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