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千曲写起信来有些絮叨,足足用了三大页纸来写杂事。最后告诉他,已帮他找过一番,暂未发现合适的烧瓷师傅,再找找说不定能找到。“
樘华读着信,眼睛慢慢弯起来,脸上带着笑意。长长一封信看完后,他对游家下仆颔首,“辛苦你跑一趟,先下去歇歇喝口茶,待会我给千曲回信。”
那中年汉子忙行礼,“多谢公子。”
江平原笑着过来招呼游家下仆,“请跟我来。”
游家下仆慌忙跟上,两人去偏厅饮茶。
樘华摊开信纸,蘸着墨汁,思量着回信,他先谢过游千曲,顺手写了他现在的生活,又问他是否对瓷器生意感兴趣,若感兴趣,两人可合伙,到时他这边烧瓷,游千曲那头则负责售卖,利润对半分。
信写完吹干,樘华看了一遍,并未发现不妥之处,他将信封到信封里。
游家下仆拿到信后告辞,骑着马快马加鞭回去回复。
樘华看着匣子里一千两,唤江平原,“有这些钱,我们可着手建瓷窑,买瓷土,不必再等下去了。对了,瓷窑地址可选好了?”
“我共准备了三个地址待您决定,勉强算选好。”
樘华来了兴致,问:“一共有哪三个?分别在哪里?”
“应您要求,都在庄子附近,两个靠河一个靠湖。附近有好几座大山,等瓷窑真建起来了,买柴将会十分方便。”
樘华堆这附近已经很熟悉,一听他这话便道:“我们下午一起过去瞧瞧。”
他们庄子靠的这村唤何家村,村子共二百来中户人家,五房姓氏,分散聚在各处,形成何屋、胡屋、张屋、廖屋、王屋五个屋场。
这几个屋场何屋最大,其余几个屋场则凋敝成只有寥寥几户人家的小屋场。
顾王府的庄子离何家村不远不近,分据东西两边,平日村里人并不敢到此处来。
樘华他们沿着大道往前走,走到距离何屋村不远的一个小山包处,江平原道:“公子,第一个选址便是这里,此处临山靠河,到时候挖条沟渠引水过来,用水会变得极为方便。”
樘华伸手遮在额前,举目四望,“这里确实不错,就是离何家村太近了些,不利于保密。我们若有所成,说不得有人会过来围观,甚至偷窥。再去看看其他选址罢。”
江平原点头,“另一处选址靠湖,就在上游山坳里,也是个小山包,临湖不缺水与平地,就是没现成的路可过去,到时瓷土瓷器得雇人挑。”
樘华常围湖散步,点头道:“这地址倒不错,还有一个在哪?”
“还有一个则是坪山坳,那里人烟稀少,附近都是荒地,选那里到时晒瓷也好晒。”
樘华跟他转了一圈,说道:“选沿湖这个。先去县里看看这山有无归属,将山买下来,省得到时候有人以此为借口卡我们。买完山再瞧瞧是否有会建窑的师傅,有的话先请师傅把窑建好。”
“是。”
樘华又道:“买六七个机灵的少年人,让他们跟着烧瓷师傅学习,看能否教出几个得用的人,再请人在窑边建些木屋,日后就叫烧瓷人住在那头,也好看着我们的瓷器。”
江平原一一应下,“公子可还有什么要吩咐?”
樘华摇头,“暂时没了。”
想了想,樘华认真道:“这生意我们一起拉起来,如今大小事情全靠你忙活,日后我们瓷窑若有所出,无论利润多少,都分你二成,如何?”
江平原笑着推拒:“我一介仆从,哪里要得了那么多。”
“不是仆从。”樘华纠正他,清亮双目与他对视,“平原,你当我臂膀罢。我们要做生意,你帮我打理生意。若我恩考有成,有幸为官,你便来当我下属。你若有志科考,日后进入官场,我们便互相守望。”
江平原哑然,未想到他会说这个,半晌后,他轻轻应下,“好。”
晚上学习完,阮时解让樘华自己温习,樘华忽然想起来,问:“先生,你们这里能找到会建瓷窑的人么?瓷窑怎么建?”
“嗯?”阮时解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当然有,你们开始建瓷窑了?”
“千曲借了我一千两银子,现在钱够了,可以开始建窑。”樘华有些兴奋,黑白分明的眼睛微亮,“按说若顺利,下个月我们便可开始烧瓷。”推荐本书
“想好要烧什么颜色的瓷器了么?”
“还未定,等烧瓷师傅来了后再跟您说。”樘华语气欢快,“到时也看看师傅的手艺,能否把握得住那么多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