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我真想扒开你们的皮看看里头究竟有没有心。”
你说到这里掀起眼帘,面上的微笑转瞬即逝。
“……算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没什么兴趣。”
*
当你再次清醒时,你意识到自己的嘴唇正被什么东西轻轻按压着,那东西湿润又冰凉,让你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那是一根沾着水的手指。
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果然看见面具男一手拿着水瓶,一手正轻柔地将水涂抹在你的唇瓣之上。当你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迅速将手指撤了开来,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可你却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无论是你干燥的唇舌还是那火辣辣的喉腔都明确地指向一件事情。
这次的你比往常睡得都要久,洗头小哥似乎给你注射了双倍剂量的安眠药。
而你的猜想也很快就被面具男证实了。
「你连续昏睡了两天,我很担心。」
担心?
你怔住了,抬起头直愣愣地向对方面具后的双眸望去,只见那双黝黑的眸子里布满了焦虑与欣喜,像是藏着一汪秋水,让你不由产生一种对方正含情脉脉的错觉。
你觉得这个想法荒唐极了,可又不免联想起洗头小哥说程谨对你暗生情愫的事情。
面具男看你沉默了半晌都未出声,以为你有什么话想说,于是将便条贴与纸一并递给了你。
这时,你选择——
【A. 挥开他的手,把便条贴和纸打落在地上】
【B. 接过纸笔,告诉对方你在盛典那里受到了惊吓】
【C. 接过纸笔,询问对方对你的感情】
【D. 什么都不做,默默看着他】
第六十一章
你已选择【D. 什么都不做,默默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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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将自己在盛典那边受到的委屈尽数写在纸上,向程谨宣泄自己受到的不公。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程谨从来就不是什么能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善人,他和盛典才是一路人。
思及此处,你不免感到有些悲凉。你觉得自己仿佛身置于莫比乌斯环之上,像只任人戏耍的仓鼠在那条扭曲了的圆弧轨道里不断奔跑。
你无法靠自身力量打破局面,只能卑微地祈求将你置身于此的敌人,希望他能对你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这么想着的你顿时失去了与程谨沟通的欲望,于是一动不动地伫在原地,沉默不语地与他面具后的双眸对视着。而对方也并未因你的无动于衷而感到尴尬,而是无比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在这过程之中,他丝毫没有撇开视线,于是你们就这么静静地对望着,仿佛空气流动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你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眸,像揣测洗头小哥情绪那样,试图从他回望着你的目光中寻觅出蛛丝马迹。可令你沮丧的是,比起反复无常的盛典,程谨情绪淡泊得如同一具毫无生机的木偶,让你怎么也无法从他的双眸中捕捉出点特殊意味。
与他视线相交之际,你突然觉得他那双黝黑清透的眸子宛若一面平静无波的镜子,在沉默中窥探着你,自己却鲜少有任何情绪。
突然,他眨了眨眼,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似的低下了头,在便条纸上动起笔来。
「你在感伤。」
他将写好的字条向你转去。
你瞥了那行字一眼,蹙起眉头,又抬眸朝着面具男望去。程谨静静地凝视了你几秒,随即又低下头写了起来。
「这次是困惑,然后是愤怒。」
你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正一跳一跳——是的,你刚刚的预感并没有错,他的确是在探究你的情绪波动。
这让你想起以耍弄你为乐的洗头小哥,而这个认知无疑又让你更加怒火中烧。
正当你打算夺过他手上松松握着的便条贴和笔,向他质问这么做的意图时,对方将新写好的字条转向了你。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这是我下意识的动作,我似乎总是不自觉地便会开始去读你脸上的情绪。」
当你的视线落在句子末尾处的标点符号时,他的手指一转,将字条翻了一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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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脏顿时一跳,但却并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他的话又让你想起洗头小哥说对方喜欢你的事情,可你觉得这一切都不对劲极了——无论是他对你所谓的情感,还是他话中若有若无的微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