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对方微微起伏着的胸膛后,你眼里打转着的泪水蓦然淌了下来。
而也正是这个时候,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给洗头小哥注射的的确是安眠药,只是对方一直强作镇定,竟将一时紧张的你骗了过去。
——若不是安眠药奏效,你怎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得手?他又怎么会在被你用刀片凌迟的过程中不剧烈挣扎,大声喊叫?
你恍然大悟,却早已追悔莫及。
你心中想要刺死洗头小哥的念头仿佛随着对方流出的鲜血都消失殆尽了。此时的你为自己没有造成杀孽而感到欣慰。
短时间内大起大落的心情给你造成了极大的生理负担,很快你便开始感到困倦。
没过多久,你便陷入了沉睡。
*
当你再次醒来时,你发现面具男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你。
然而不等你做出任何反应,对方便开口了。
“你不是小雯,这贱人可没砍人的勇气。”
你对这有些陌生的嗓音感到诧异,可随即又立刻反应过来。
程谨从不在你面前开口,此时站在你面前的是盛井。
……那个将你屡次勒毙的变态杀人狂。
你的心顿时一沉,下意识向后退去,可没等你移动自己的双腿,你的眼前蓦然一黑,对方竟用手掌抓起了你整张脸。
你想要偏过头,挣脱出对方的钳制,换来的却是他愈发向里收紧的手指。你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被他摁紧了的拇指按地生疼,那是欲将你的头颅活生生捏爆的力度。
“是谁让你假扮小雯的?”他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愠怒,“小雯在哪里?”
你被他摁得眼冒金星,一时间错过了回答的先机,于是整个人被他大力撞砸在地。你后脑勺狠狠敲击在水泥地板上,剧烈的疼痛从那近乎向里凹去的伤口蔓延开来。你觉得有什么湿润而温暖的液体从那块与地板相撞的头皮中流了出来,像是一只被叉子插漏了的荷包蛋,薄薄的蛋白膜里流出鲜黄粘稠的蛋液。
你忍住疼痛,大声说你什么也不知道,却又一次被他摁着脑袋向水泥地面砸去。
于是被弄破了的荷包蛋彻底被捣成了泥浆,白色与黄色乌七八糟地搅和在一块儿。
“呵……问你他妈的有什么用……”你听见对方的嗓子眼里发出愤恨的低吼。
“还是先让你把小典身上的伤都补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