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但你有考虑过我吗?”
你抬起头,直视着那双眸子。那双眸子里除了愤怒还糅合着些许惊愕。
你的嘴慢慢勾起,轻轻地摇了摇头,像是自问自答道。
“不,你没有。如果你有的话就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一直作践我了。”
“程谨,我不是你的狗——我后悔认识了你。”
*
你陡然睁开眼睛。
梦醒了。
在你第一次被注入安眠药时,你只能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却并不能够回忆起梦中的细节。
可这次却不同,你清晰地记得梦里发生的一切——无论是掌心里的疼痛感,你与那个男人的对话,还是那张紧绷中带着愤怒的脸。
你知道自己方才会对这张脸感到熟悉了。
因为这张脸你之前也梦见过——在你收到来自杀人狂的信后做的梦里,以及在被关进这间屋子后做的第一个梦里。
在梦中,他被人称为“cheng jin”。
这让你想到那个面具男第二人格的名字——程谨。
你无声地将这两个字念了一遍,心里有些微妙。
如果你只梦见过这个男人一次,那么你还能够将这理解为巧合。可当你反复将同张脸和同个名字梦在一块儿时,你便再也不能把它当作一个纯粹的意外。
你开始好奇他面具下的脸是否和你梦里长得一摸一样。
就在这时,你的肩膀上落下了一只手。
你回头一看,正是那个面具男。
「你的答案是?」
他将便条纸竖在你的眼前。
这时,你选择回答——
【A.“你是我认识已久的人。”】
【B. “你是我后悔认识的人。”】
【C. “你是跟踪了我的人。”】
【D. “你是我的爱人。”】
第五十章
你已选择【B. “你是我后悔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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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便条贴的你迟迟没有下笔。
你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说实话试探对方,还是选一个中规中矩,不会刺激到对方的回答。
你想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前者。
你觉得自己不能够再逃避下去了——你需要知道真相,而探寻真相的路通常都是坎坷的,崎岖的,也是充满风险的。
这可比你畏畏缩缩什么都不做要好得多。
这是一个机会,你告诉自己。
于是,你咬咬牙,将自己梦到的话如实写了下来。
在你将便条贴递给面具男时,你觉得自己的手近乎是颤抖着的。但与此同时你又不住地安慰自己,大不了也就是一死,得到线索才是最重要。
面具男在看到那张便条贴上的字后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是旋即拿出便条贴写了起来。
「为什么?是因为盛井将你关了起来?」
你愣住了,丝毫没料到对方会反过来质问你。
你犹豫了半晌后才下笔。
「有这个原因,但我感觉自己过去似乎和你有点纠纷。我的记忆不见了,不能够很清晰地记住细节,不过我梦见过你,梦里的我们相处得不是很愉快。」
你越写越紧张,握着水笔的手心也开始冒起汗来。你觉得自己的说辞已经很委婉了,希望能不要触怒到对方。与此同时,你心中的惶惶不安还来源于你自己对这个说法的不确定。
你至今依旧不能确定自己在清醒梦里总是代入的那个男人是否是你。对方和你长得全然不同,性格也完全不一样,让你困惑极了。你唯一能够确认的是你们两个绝对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毕竟你梦中的事物屡屡和现实有所交集,让你无法忽略。
但在你说不清这种联系究竟是什么的情况下,你只好将对方和你当作同一个存在。
是的,你觉得自己不能再把梦境当作一个纯粹的乐子。这些梦仿佛像是暗示,隐隐指导着你通往某个未知的出口。
对方在看到你的回复后,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与微妙,接着又动起了笔。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我们并没有什么纠纷,你与盛井没有,与我更是没有。我们本来就从来不认识彼此,你被关起来的事情自始至终都与你毫无关系——简单来讲,你是被拖累了。」
「我之前的那个问题其实是故意的,你根本不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
你看到这里心中一颤,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