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着玩一样。闻骁觉得好笑,托着腋下把人轻松抱起来,扑到被子上,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抢亲”。
夏珏呼吸乱了,被松开后摊开四肢,无法无天地把一条胳膊一条腿架在旁边闻骁的身上。
“好快啊,”良久,他说道,“怎么会这么快,高考不是昨天才结束吗,不是说这个暑假有三个月吗。”
闻骁说:“一学期加上考试也只有十八周、四个半月而已。”
夏珏没接话,只是翻了个身,搂住他的腰。闻骁是斜躺在床上的,一条腿挂在下面,脚尖碰到了旅行箱的边沿。他轻轻踢了踢,好像这样就能把离别在即的愁绪也踢远一丁点。
室内变得安静。
“你画过自己吗?”过了一会儿,闻骁突然开口问。
“自画像?”夏珏说,“有的。”
闻骁继续问:“穿还是不穿的?”
“……”夏珏反应过来了。
“乖,”闻骁偏头看向他,手指带着某种意味,穿过他柔顺的头发,“在我走之前多画几张。”
夏珏没有应。
但最后在闻骁出发前,他还是把一本装订起来的册子交给了闻骁。
“那个……一周只能看一页啊,”机场里,夏珏再一次小声交代,“否则下回真的不给你画了。”
闻骁说:“所以只要我一周看一页,就还有下回?”
夏珏作势要锤他。
“来啊,重一点,”闻骁笑了笑,说道,“最好能痛到下次见面——要么你干脆下个毒?五步散鹤顶红,什么都好,要定期发作的那种,我好有正当理由请假来找你拿解药。”
夏珏被他难得的奇思异想逗乐了,轻轻一掌拍在他胸前,说:“好啊,下了。”
闻骁顺势把他的手掌在胸口贴了片刻,然后说:“真毒——走了。”
机场高耸的吊顶,引擎的巨大轰鸣,带回音的广播。闻骁慢慢走远,这一切横亘在他们之间。
两个人站在一起时,常常觉得世界不过如此,而一旦分别,汹涌的孤单感席天卷地,瞬间使人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闻骁在安检门前最后回了一次头,看见夏珏还站在原地。他冲那边挥了挥手,转身时,眼前毫无意外地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