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骁道:“那就直接打电话。”
夏珏叹了口气:“可我不擅长和别人打电话啊,我怕我结巴。”
“不擅长?和我打得还少?”闻骁用拇指蹭了蹭他的脸。
夏珏嘀咕:“你又不算别人。”
闻骁抬起他的下巴随意一吻。这一吻又一发而不可收,两人很快紧贴在一起,身体开始发热。
突然,夏珏的肚子发出抗议,咕叽叽地叫起来。
闻骁听见了,轻推夏珏的肩。夏珏发出不甘心的鼻哼声,继续埋头,亲得自己喘不过气。
闻骁伸手挠他的腰。
夏珏好似被捉住尾巴的小动物,瞬间呼吸一窒,随后身体扭动,拼命挣扎到一旁。闻骁收手时,他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嘴唇无意识地微张,双眼湿润,整个人瘫软,肚子叫得更响亮了。
闻骁把他侧翻过去,拍了一下屁股,表示催促。
夏珏委屈地“哎”一声,依依不舍地下床套衣裤,走进浴室洗漱。闻骁和他一起。然而等闻骁放下牙杯,洗完脸了,夏珏嘴里仍含着白色的泡沫。
“就这么不想出门,”闻骁看出他的刻意拖拉,“饭也不要吃了?”
夏珏口齿不清地说:“不吃了,我就想和你在房间里,待在一起。”
“还想‘要’?”闻骁淡淡问。
夏珏吐掉牙膏沫,借喝水漱口的动作掩饰脸红,加快了动作。
上午九点半,两人在早餐铺子喝了鸭血粉丝汤,分吃牛肉锅贴和鸡鸣菊叶汤包,然后乘地铁前往大行宫。
附近四通八达,总统府、鸡鸣寺、玄武门,都能很方便地游玩。总统府是座园林,风光秀美,中午,夏珏坐在长椅上吃买来充饥的烤肠,闻骁用手机给他拍了好几张照。
“你别拍了,”夏珏躲躲闪闪,“我嘴上都是油。”
闻骁随意道:“油怎么了,都好看。”
夏珏将信将疑地凑过去,只见自己果然嘴唇发亮,姿势诡异,也不知闻骁是从哪得出了“好看”的结论。
轮到他拍闻骁。夏珏自认为角度、构图都十分讲究,光线也堪称完美,闻骁的评价却是一句:太白了,像女的。
“你本来也不黑吧,”夏珏无奈,“而且什么叫像女的……以前你和姐姐出去玩,互相拍照也这样吗?直男癌,她要骂死你了。”
闻骁平静而理直气壮地答道:“她懒得骂我。”
下午,他们来到鸡鸣寺。
夏珏已经放弃纠正闻骁的某些审美观念了,跟着其他游客,到庙里求签。
“你信这个?觉得准?”闻骁问。
夏珏说:“你怎么在这问这种问题……心诚则灵。”
“那我换个问法,”闻骁接着道,“你信命吗?”
夏珏想了想,认真回答:“我信,但不是那种听天由命的信,只是觉得命运确实存在。比如你看,我们在一起这件事,就特别奇妙。”
这是他之前在赛场上想到的。那时他忽然觉得自己抓住了“命运”两个字的实体:明明最初,他对飞行器设计产生兴趣、接触航模,并不是因为幼时那段久远的经历,但在那一刻,二者之间的联系无比清晰地彰显出来,让他有一种宿命使然之感。
甚至仿佛,他与闻骁相遇也是命中注定的。他们就应该相爱相恋,他们互为唯一,互相契合,站在一起牵手时,连呼吸都那么美好。
少年人都正年轻,往后的时光尚有很长,但与闻骁相遇的那一天,必定是夏珏生命里最难忘的一天。这段记忆,岁月于它是雕琢,而不是消磨,它将永不褪色。
后来闻骁也主动求了一签。
他口中质疑,闭眼的神态却很虔诚,抽到后交给夏珏,说:“为你求的。”
夏珏只当他嘴硬,拿去解,两支上上签。
“现在你还怀疑签不准吗?”傍晚回去的路上,夏珏问。
闻骁说:“都无所谓。”
夏珏笑了:“还不是因为是上上签,不舍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