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哥...对不起...”我觉得我肋骨好像断了,胳膊也不太能动,不知道是脱臼还是骨折,脸上嘴里都是血,满鼻子的血腥味儿。我知道秦颢有多恨我有多失望,他没骂错我,我真的是狼心狗肺的王八蛋,无囊废物的自私鬼。可我只会拉着他的袖子说对不起,也只能说对不起。
秦颢甩开我的手,从衣架上拎起自己的外套拿了车钥匙大步往外走,边走边颤声说:“秦扬,今儿你这番让人伤心的混账话我就当没听过,以后也别在爸跟大哥面前提这事儿。”
我吐掉嘴里的血,费劲儿的从地上爬起来,倒了三次,终于扶着柜子勉强站直了,口齿不清的笑说:“...二哥,你跟大哥这些年在外面做的这些事儿,咱爸不知道吧?”
秦颢握着门把手,背影猛的一震,回头瞪着我像在瞪一只厉鬼。
我知道,包括市郊那片地背后牵扯的巨大利益,我刚正不阿了一辈子的老爹肯定不知情。不然绝对能当场毙了他俩绝不姑息。
我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儿:“哥...你们做的事儿...我一个字儿都不会跟爹说,但你得帮我...”
秦颢一脚狠狠踹在我胸口,眼睛红的像是要流出血来。我被他踹的飞出去,半路撞碎了玻璃茶几,倒在碎玻璃里时秦颢走过来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声音阴冷:“秦扬,你是铁了心要威胁我?”
我意识开始模糊,还是努力冲他咧着嘴笑,但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哥...我也没办法。我手上的筹码只有一个秦家。”
秦颢笑了,他说:“秦扬,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弟弟。”
他手上猛的加大了劲儿,我说不出话了,于是费劲儿的冲他挤了下眼睛,努力用嘴型说:“杀了我也行。”
就在我快失去意识的时候秦颢猛的松开了手,空气猛的涌进肺部呛的我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鸣消失,眼前渐渐恢复景象,我看到秦颢坐在一片狼藉的办公室抽烟,他从不抽烟,而此刻大口大口的往肺里送着尼古丁,面无表情,却泪流满面。
我躺在他脚边的废墟里,开口时声音嘶哑,频频失声以至于话说的断断续续。
“如果你们当年没逼他...他走不到这步的...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好好待在我身边,我也走不到这步的...”
“你们扣他毕业证,拿他妈威胁他...然后告诉我,你们只是给了他钱,他走的心甘情愿。”我嘿嘿怪笑,“…哥你不知道,其实这些我都知道吧?”
秦颢拿烟的手颤了一下,而后冷笑:“你他妈这是在怨我们?”
“我没有,真没有。我是怨我自己当年没本事。”
“你以为你现在有什么本事?”推荐本书
“还是没什么本事,但能威胁你们,也算有进步了不是?”
“威胁我?”秦颢笑的歇斯底里,“我要是不答应你呢?”
“那我只能拿着账本去威胁别人家了,他们位高权重,总该比我惜命。”
“天真,你只要从第一家出来,就会有人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就算你是秦家的儿子。”
“我知道,无所谓,姜伯约一条黑路走了七年走到我身边,我就是想为他拼一回。”
秦颢呼吸声粗重,过了很久,他站起身,狠狠踩在我打着钢钉的左肩上,声音嘶哑:“秦扬,我帮你这回。但今天以后秦家没你这个儿子,我没你这个弟弟。你是真的让我心凉了。”
我笑着说:“哥,对不起。”
“用不着。”他大步离开,背影苍凉。
之后我还联系了向淮林李豫川老战方旭等一系列我能动用的关系去给姜伯约抹账面儿。现在风口浪尖上求人帮我办这种事儿,还不是自己的事儿,我觉得我这个柜出的非常全面。
十六天后姜伯约被保出来了。补了几百万税款了事儿。我没去接他。
后来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我胳膊打着石膏去按姜伯约家的门铃儿。门儿开的很快,姜伯约眼睛很红。
我抬起没打石膏的那只胳膊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长记性了么?”
他点头。
“以后还玩儿命吗?”
他摇头。
我说:“我这回是真被老秦家赶出来了,你得养我,不然就拉着白菜跟你同归于尽。”
姜维抹着眼睛说:“还是你养我吧,我财产下挂的都是你的名儿。”
“嗯?”
姜维点头,“已经做过公证了。”
姜伯约,一个信仰人为财亡的葛朗台,打从我认识他第一天起就是个爱钱如命的疯子,现在把家底儿全掏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