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木挣扎的坐起身,光是这样就足够耗费心力。
乾热的喉咙彷佛随时会起火,窗外昏暗的夜空模煳了时间概念,浑沌沉重的脑袋近乎无法思考在这之前的任何事。
水。他彷徨的想着,下意识伸手捞向一旁矮柜上的马克杯。意料之内的是个空杯子,恍恍惚惚地掀开被单尝试下床。脚掌伸进室内拖鞋碰触到地面的瞬间感觉到自己是多麽多麽的虚弱。
全身的力气正在一点一滴的流出,他质疑自己是否能好好地站起身来。
胃部绞痛、喉头乾呕,苗木感受到各种难受冲得自己头晕目眩,几乎所有部位都沉重扭曲,飘淼遥远却又深入骨髓。他脆弱的倚坐在床沿,双腿发颤内脏抽痛。
然后听到了门开启的声音。
迫切的抬眼又让额际狠狠地泛疼,但看到来人的瞬间感到的安心或许能胜过所有不舒适的情况。
「雾切小姐…」他发出的声音哑得吓人。
雾切三步併作两步的走近床边,递了一杯温水到苗木手中。「慢慢喝,别呛到了。」她低声叮咛着。「你昏睡了一段时间,我们帮你处理了一些事。」
「唔、谢谢…」双掌捧着杯缘,苗木惭愧地牵出一个浅笑。有了适温的开水滋润他感觉好多了。「抱歉麻烦了。」
「快点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雾切欠身和他对上视线,淡紫色的长髮沿肩线倾泻而下。「下次…若有下次,醒来后就按铃叫人来,不管是要水要吃都不要勉强自己。」她顿了顿,补充道:「只不过是个苗木君。」
「啊…是…」苗木有些尴尬的搔了搔脸颊。
「雾切!」
刚好被雾切的身子挡住了门口周围,苗木下意识倾身往外头看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他看见十神站在门外铁着一张脸。
「啊…十神君也在…」觑见对方的瞬间他好像想起自己在昏过去前的一段记忆,模煳朦胧的,当苗木想更深入思考那时发生了什麽,雾切便向他开口。「我跟十神君在外面讨论一些事,听到裡面有些动静才进来的。」她拿过一旁的空杯子,继续说着:「你先休息一会,我去…打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