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界在是与非之间,生与死之际,如果你能找到,当然可以。”
白宇低头看着那蓝火,温柔至极地道,“我还有十年呢,一定能找到的,你相信我,龙哥。”
野兽完成了它的使命,巨大的狮尾在空中摆过,调头走向了地狱的深处。
跟着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那位神秘的魂使,白宇突然叫住了他,魂使回过头来,面具下那双眼眸如烟似雾。
“我很好奇,你分明也是鬼王,为何要参与到这一切中来?”
人人都有私欲,那他的私心又是什么?
魂使意味深长地说,“我只不过,觉得他在那儿锁了太久,实在有些碍眼,挡着我看那昆仑神木了。”
神木是昆仑的根,他在万年恒久的等待中,总是会像过去一样仰望那苍翠的古木。
他在暗中推波助澜完成这一切,无非是因为某一天他无聊地想,凭什么他那蠢弟弟受刑也不找个别的去处,偏偏要缠着他的昆仑——只有我才能陪在他的身边。
就这么一丁点小小的私心,不知在那冥冥中守护着他的神听见了,会否像从前一样敲着他的额头说,你啊,就是心眼太小又想得太多。
白宇在醒来时身处一片废墟,曾经的司令府不复存在了,他仰头躺在野生蛮长的荒草中,眺望着头顶灿烂的星空。
魂火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被他视若珍宝地捧了起来,在月光下散发出动人的光辉。
他可以不急于一时,毕竟他还有十年的时光寻觅那未知的入口。
“龙哥,你看得见吗,今晚的月亮可圆了。”
魂火幽幽晃了晃,他听得见。
白宇笑了起来,用手指戳着那火焰说,“谁叫你老是背着我做危险的事儿,以后你就是我的跟班了,我说往东你就不准往西,要是你敢惹我生气,我就找个玻璃瓶把你装起来,放在路边给人展览,说不定还能赚点路费呢。”
魂火矮了少许,像是委屈极了。
白宇乐不可支地大笑,正想再逗逗他,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
这大半夜的,乱葬岗里是人声还是鬼声?
白宇躲在草丛里,见到两个人影手拉着手鬼鬼祟祟地闯了进来。
“哎哟,这里不会真的有鬼吧……”
“不是你说想要看看鬼长什么样吗,现在又怕啦?”
“你不怕?就你胆子大!”
“我、我当然不怕!”
“那你手上怎么全是汗呢,小道生?”
“别老说我小,我不比你小多少!”
一男一女在乱葬岗旁沸沸扬扬地吵了起来,白宇看着他们年轻的身影仿佛看了一场永不落幕的电影。他低头闷笑了两声,催动咒语,荒草间一阵阴风吹过,凭空多了点碎碎的嘈杂之声。
“啊——救命啊,有鬼啊!!”少年大叫一声,忙不迭地抱紧了身旁的女子,带着哭腔说,“莉莉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白裙的女子气得不行,使劲拍了下他的脑袋说,“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