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文逸小声跟左安说:“小安,我们钱不多了,我估计只够给工钱的。”
左安轻声问道:“还有多少?”
文逸回道:“不到三两。”
左安想了想,看着前面沉吟道:“没关系,他会帮我们出的。”
“他?”文逸看了那边一眼,眼中满是讥讽,“今早上他们夫妻俩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怎么可能帮我们出?”
今早,因为在别人家里不好贪睡,左安和文逸还是早早就起床了。
冬日农闲,活少,左土根的二儿子夫妻俩和孩子们都还在睡着,左土根夫妻俩年纪大了觉少,起得早,就在灶房里煮早饭要喝的粥。
左安和文逸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夫妻俩在说他们的事,两人便停了脚步。
灶房里,伯娘问左土根:“你问左安了没有,他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土根答道:“昨晚没来得及问,我估计是没了,不然他们不会回来。”
“没了?”伯娘很吃惊,“被、被杀头了?”
左土根没答话。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伯娘声音颤抖着问道:“那,那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啊,我听说好多大官犯事都是被抄家株连九族的,不会牵连到我们吧?”
左土根答道:“左安他们都没事,我们不会有事的。”
“万一,他们是逃回来的呢?”
“谁那么蠢逃跑还回家乡的?”
“我这不是怕万一嘛。”
左土根:“总之,还是尽快给他们弄好房子,不跟我们一起住,就没事。”
“对了,”伯娘又说道:“修房子得不少钱,你先跟他们拿了钱再修啊,别到时候要我们给。”
左土根应了声:“知道了。”
“还有,昨天请大夫的钱,左安给你了没有?”
左土根:“没有,那几个钱就算了。”
伯娘:“三十文呢,算什么算,几个钱不是钱啊?”
两人吵了起来,可能怕被人听到,还都注意压低了声音。
左土根,“你这小气婆娘,咱这屋子都是用人家的钱砌的,几个药钱你还找他要,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做人了?那时候我上京,水土不服病了半个月,那也是他们请大夫用上好的药给我治病的,你让我怎么好意思跟他们要那三十文?啊,你说,我怎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