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直皱眉:“我们回屋说。”
几人回到屋里。
刘尚直喝了口茶,然后说道:“这个事呢,本没有先例,不过因为你们造出来的这个耧车,能为百姓谋福祉,本官就代表百姓满足你们的要求。”
殷裴楠笑道:“那就多谢大人了。”
刘尚直吩咐吴明:“把主簿叫来。”
不一会儿,吴明带着主簿来了。主簿知道什么事,便把土地账册带了过来。
刘尚直跟他说了一下。
主簿问殷裴楠:“你们是哪个村的?”
“城东南坡村。”
刘尚直挑眉看了一下殷裴楠三人,居然是南坡村的。
主簿翻看了一下,皱眉道:“南坡村已经没有官田了。”
殷裴楠皱眉:“村北头不是还有二十几亩良田的吗?”
主簿摇头,道:“之前是有的,年前全被人买了,包括你们前边那个村子剩余的官田也全买了。”
殷裴楠看了下左安,左安也皱眉。田离村里太远难管理,特别是他们的种植方法更加难管理。
左安问主簿:“那村东边那里还有地吗?”村东边的地土壤肥力要好一些。
主簿点头,“有的。不过二十两银子你们只能换到不足两亩的地。”
殷裴楠道:“大人,请容我们商量一下。”
三人到一边商量了一会儿,然后回来。
主簿看着他们问道:“要换吗?”
殷裴楠问道:“主簿大人,朝廷有规定,若是开垦荒地,开垦者可以免除开荒地三年的赋税,是吗?”
主簿点头,道:“对,是有这么一条。”
得到确切答案,殷裴楠转向刘尚直,道:“大人,咱们南坡村还有不少荒地,荒着也是荒着,我准备把它们开垦出来。”
刘尚直:“这是好事。不过,这跟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
殷裴楠看着他,异想天开道:“我们可以把耧车和图纸全交给您,条件是,我们开垦出来的荒地,以后都归我们所有,行吗?”
刘尚直还没说话,主簿大人先急了,“这可使不得,朝廷有令,荒地开垦出来都是官家的,免除三年赋税已经是朝廷给的恩惠了,要是给你们,我们都犯法了呀。使不得使不得。”
刘尚直:“
主簿说得有理,这不行。”
虽然很想要那耧车,但是殷裴楠提出的条件已经触犯律法,他是万万不敢同意的。
殷裴楠他们自然也懂,他作势皱眉,看向左安。
左安道:“那三年免税期过后,都不收我们的租金和赋税,行吗?如果我们不开垦,那荒地也就是荒地,不在账册里,就没人会知道。”
刘尚直简直被他们的狮子大开口都吓到了,气道:“荒唐!你以为不登记就没人知道了?衙门每年征税都要核对土地的!你们这是在为难我。”
殷裴楠摊摊手,道:“那就没办法了。大人,我看我还是把耧车带回去吧,正好也差不多到春耕了,我们还要回去再改良一下其他的农具,就先告辞了。”
说着,殷裴楠三人就转身要走。推荐本书
听他们说要把耧车弄回去,又听说他们还有其他的农具可以改良,刘尚直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道:“慢着!”
三人停步。
谁知,刘尚直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你们村,以前有个叫左世贵的在京城当官的人,你们知道吗?”
左安挑眉,道:“正是家父。”
刘尚直这下是真惊讶了,没想到这个坐轮椅的青年就是那个左大人的儿子。
他现在再看左安,便也察觉到了,眼前的青年虽然腿脚不便,但是那气质确实不像是农家子。
刘尚直想着,左世贵虽然倒了,但是他在京城里总还有些旧识,自己对他儿子好一点,总是没错的,以后说不得自己还可以请他儿子引荐引荐一些京城的大官呢?
想到这里,他道:“五年!最多五年不收你们的税。”
殷裴楠道:“十年。”
刘尚直气死,“六年,不能再多了!我要是不在这任上,其他人很快就能发现了,到时候还参我一本。”
说得也是,刘尚直要是不是县令了,没人给他们兜了,官府到时候说收回田地就能收回田地。
古代封建社会,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本来还想再讲讲价的,不过也达到他们原本五年免税的预期了,殷裴楠就算了,反正以后他是打算把土地都买了的,到时候县令还是不是刘尚直都不知道。
他遂补充道:“还有租金。前面六年免除,过后优先以现有最低租金租给我们。”